白玉笛(1 / 2)

卞良佑那句话说出,王升沉默地注视了他好久,依稀间有种荒诞不经的错觉——他竟然会觉得现在的王爷身上有先皇的影子。

饶是这想法多么没道理,但在这一刻,在看着卞良佑摩挲笛子的动作时,王升心里的感觉还是陌生。

“王升。”卞良佑喊他名字,将他从自己的思想中拽离出来。王升募然回神,听到了卞良佑的一声叹息,很轻很轻,然后他声音里盈上笑意,只是那笑意实在太浅,还是抵挡不住卞良佑话语间的冷冽,他道:“开始行动罢。”

王升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王爷,当真要这样做吗?”

卞良佑笑了笑,看他一眼,道:“我虽然经常同你们玩笑,但何时说过假话?”

王升垂眸,领令,道:“是。”

从琉璃苑离开,卞良佑赶回谢府,径直来到慕泠槐房门前,将门拍得震天响,同时还扯着嗓子哭得惊天动地。

院外守着的侍卫闻声进来,却被卞良佑抢先一步拔出了他们其中一人的剑悬在自己脖间,然后坐到房门前,继续边哭嚎边拍门。

慕泠槐这几天连续浸泡药浴,整个人疲乏得厉害,于是夜里早早就睡下了,卞良哲也陪着她。现在二人入睡正酣,兀地来了这么一遭,当真是烦躁得不行。

慕泠槐还没有恢复好,卞良哲不让她出去,自己一个人带着怒气拽开了房门,对着门外的卞良佑当胸就踹了一脚。

卞良佑身上被慕泠槐拿剑弄出的伤口还没彻底黏合,这一脚下去,皮肉再次撕裂,鲜血顷刻间染红衣襟。

卞良佑大叫一声,痛哭道:“皇兄,臣弟难受。那群人一日不死,臣弟就一日难安,总觉得他们不知道藏在哪里,就等着要我的命。”

他趴在地上,匍匐到卞良哲脚边,紧紧地抱住他的小腿肚,眼泪鲜血全部蹭在上面,嚎叫得凄惨,“我太难受了,这几天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再这样下去,臣弟活不了多久了!”

他话语说得密集,卞良哲插嘴都不好插,直到这时才寻到机会,狠厉叱骂道:“就你这废物,死了也活该。出了趟宫就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你可真是好样的。”

“这能怪我吗?”卞良佑哎呦哎呦地叫,“谁知道那群人哪里来的,怎么就逮着我不放了,这半年来,就没放弃过想要弄死我,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们了!”

卞良哲听他说话听得心烦,不停挪动自己的腿想要将他甩到一边。

卞良佑喋喋不休,什么话都是张口就来,“你说会不会是有人以为我抓到了他什么把柄,才这样想让我死,用尽各种方法来夺我性命!”

卞良哲脸色顿时暗了下去,一巴掌抽到卞良佑脑袋上,“乱说什么!就你这废物能抓到谁的把柄!”

他这一巴掌用力极大,卞良佑被抽得晕晕乎乎,那张一直不停的嘴也终于停了下来。

“陛下。”

慕泠槐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卞良哲弯下腰,提着卞良佑一把将他拎了起来,丢给身边离得最近的一个禁军侍卫,小声吼道:“捂住他的嘴!”

卞良哲转过身,回房安抚慕泠槐,软声软语地哄着人重新睡下。

估摸着人已经睡着,卞良哲从床上下来,刚走出两步就又听到了慕泠槐喊他的声音,“陛下。”

卞良哲折返回床前,小声道:“阿槐乖乖睡觉。”

慕泠槐问他:“你不在这陪我吗?”

卞良哲:“陈王来了,又是哭又是闹的,我去看看他怎么了,把事情处理一下。阿槐不要害怕,我很快回来。”

慕泠槐握了握他的手,状似无意地问:“陈王殿下怎么了吗?”

卞良哲:“谁知道,估计是做了噩梦被魇住了才来朕这里疯疯癫癫地闹。”

慕泠槐笑了笑,道:“陛下很在乎陈王呢,这么晚了还为他处理事情,和我大哥对我一样。”

卞良哲心间又酸涩又怪异,他还没有把慕泠柏已经离开的消息告诉慕泠槐,担心她因此伤心难过;而他和卞良佑,同慕泠槐和慕泠柏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能混为一谈。

即便慕泠柏这次抛下了还在伤痛中的慕泠槐,卞良哲也知道他对她是真的挂念,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孤身一人豁出命来找慕泠槐。

但他对卞良佑就不一样了,他想要他死,只是没有办法动手。

“陛下打算怎么怎么处理呢?”慕泠槐在卞良哲手上捏了捏,圈住他的拇指摩挲,问道。

卞良哲觉着痒,但又不想抽出来,就这么忍着,在内心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结果,便问道:“阿槐觉得呢?”

慕泠槐脸色不太好,捂住嘴打出一个哈欠,疲惫道:“我也不知,但是陈王殿下在这里,确实是有些吵闹,还是在宫里面的时候自在。他住在他的陈王府,我们住在宫里,互不干扰,没闹出来过这样的事儿。”

卞良哲听完,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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