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纯跟着狱警来到了探监室,在见到父母的那一刻,她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
“爸爸妈妈,你们终于来了,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些天,在这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女孩委委屈屈地诉着苦,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王依纯捂着自己发麻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从栅栏里把手伸过来的父亲。
“爸爸,你为什么要打我?”
“逆女,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都是因为你,咱们王家已经破产了!我也没钱把你保释出来了,你就在牢里蹲着吧!”
王父看着他昔日疼爱的女儿,这一回眼中却再没有了一丝温度。
王依纯人傻了,“我们家破产了?”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她父母身上穿的衣服,全都是过时的款式。
他们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光鲜亮丽。
母亲的头发,一看就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打理过,只能软趴趴地搭在肩上。
他们虽然极力想保有一丝体面,但还是格外的落魄。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依纯又转头去看她的母亲。
她母亲现在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这得问问你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和你爸把你送来京大,是让你光耀门楣的,不是让你来作妖的,你可真是个扫把星!”
豪门亲情本就淡薄,更何况王依纯还惹了这么大的祸。
王母现在简直恨不得,在王依纯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把她给掐死。
这样她现在还依然好端端地,做着她的豪门阔太太。
王父王母嫌这里晦气,没待几分钟就走了,只留下王依纯愣愣地独自坐在探监室里。
他们家破产了,妈妈还说她是个扫把星……
她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妈妈刚刚说她得罪了什么人,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王依纯蓦地瞪大双眼。
她知道了,是江缈!
肯定是那个江缈怀恨在心,才会对他们家下手。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睚眦必报的女人,不行,她得尽快把这件事告诉时屿哥!
好让他看看,他喜欢的到底是个多么虚伪的女人。
在看守所虽然不能往外打电话,但却可以给人寄信。
贺时屿很快就收到了王依纯的来信。
对方在信里,狠狠把江缈骂了一通,说她虚伪,又说她睚眦必报。
贺时屿这下是真确定了,王依纯的脑子确实是有点问题。
先不说王家破产的事,到底是不是江缈做的。
就说王依纯都要开车撞死人家了,还不许别人反击吗?
她还真以为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人就只能受着。
本来王家破产了,王依纯又进了看守所。
毕竟也认识了这么多年,贺时屿多少还有一点可怜她。
但王依纯的这封信,却彻底把贺时屿心里,最后的那一丝怜悯都弄没了。
这次的事说到底,明明江教授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事情结束后,还有同事劝江缈把贺时屿交给别人带,免得再生什么事端。
江缈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她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这样做反倒像是在心虚。
难不成她以后,还只能带女学生了吗?
*
宁家,夜晚。
木木睡觉睡到一半想喝水,结果他床边的水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没办法,他只好迷迷瞪瞪地跑下楼,打算去厨房接点热水。
他才走到客厅,就看见落地窗前遮着的窗帘一抖一抖的,还鼓起来好大一坨。
“是谁在那里?”
木木走过去,一把将窗帘拉开。
窗帘下的小身影僵硬了一瞬,才慢慢转过头来。
看清那人是谁,木木松了口气。
原来是弟弟啊,他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木木这下水也不喝了,一把捞起弟弟,夹在自己的胳肢窝底下。
“糯糯你不好好在房间里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走吧,哥哥带你回去。”
“你快放开我!”
小孩拼命挣扎,木木差点都没按住他。
奇怪,弟弟今天怎么这么能扑腾?
以前他明明都会乖乖跟自己走的。
木木也没多想,还以为是这小孩的叛逆期到了。
他轻轻拍了下弟弟的小屁股,“别闹。”
被他夹着的小孩脸瞬间红得像番茄一样,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这时候,从两人身后传来一道小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