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白知宴怎么就不行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样了?”
即使她那么深切的恨过他,但是他真的将死之际,她却还是动了那么一丝恻隐之心。
“知宴旧伤复发,在国外谈合同的时候突然头痛,随后便是突发性双目失明。”
夏珩轩说这话的时候带了情绪,到底斗了这么多年,现在又在一起公室,怎么会一点感情斗没有呢?
姜乐锦心里情绪翻涌,好一会儿才对夏珩轩道:“我通知他家人了吗?”
“没有,他是在上高架桥的时候出的车祸,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很久了。这件事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白知宴的家里也是昨天才被通知,他一直不愿意说。”
姜乐锦想起白知宴之前做的那一次手术,她以为白知宴早就休养好了,没想到却在现在成了他丧命的原因。
“我晚点给你回消息。”姜乐锦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要处理一些事情。”
夏珩轩知道她为难,毕竟她现在已经嫁为人妻,赶赴国外看望前男友。怎么也说不过去。
可是他也确实觉得白知宴可怜,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偶尔看见他的时候,也是反复叮嘱他好看他们的公司。
剩下的时间,他都是昏迷的,偶尔会在梦中叫几声姜乐锦的名字,夏珩轩听见了。
到了这时候,白知宴还是惦记姜乐锦的,他一直没有忘记她。
“好,深之哥那边应该也收到消息了,我等你回答。”
夏珩轩没有在多说什么,很快就挂了电话去处理手头上还没有处理的事情了。
他这边还是白天,白家人很快就会过来,白知宴的东西也要清点,还有白知宴谈的那个合同也一直没有敲定下来,今天是最后一次谈判,成不成在此一举。
他忙得脚不沾地,第一次体会到了白知宴一个人来到国外时是什么感觉,很难。
夜色深深,浴室的门被推开,姜乐锦拿着手机走了出来。
顾深之正在打电话,背对着她的,语气很严肃:“调最有名的医生过去,对,用私人飞机.....”
他在给白知宴找医生,姜乐锦没有打扰他,就一直站在他身后,静静的等他打完了电话,才慢慢走了过去。
“要去看看么?”
她的声音温和的,听不出一点特有的情愫,让顾深之慢慢转过头。
他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姜乐锦刚刚洗过澡,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冲淡了他心中一部分烦躁。
“消息传得够快的,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
他笑了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
“嗯,夏珩轩刚刚打电话了。”姜乐锦伸手搂住了他的劲腰,“白知宴伤得很严重。”
顾深之应了一声,将她揽入了怀里:“这一次,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虽然自己妻子的前男友,可是他也知道白知宴这一次可能挺不过去了,他还没有小心眼到这个地步。
他尊重姜乐锦的意思,如果她想去,他不会拦着。
而且,过去这么久,他也不觉得自己那个侄子有多么讨厌了。
“我不知道。”姜乐锦抬起头望着他,“我应该去吗?”
她对白知宴的感情太负责了,他追求了她两年,在一起三年,他对她的欺骗是真的,对她的伤害更是真的。
他的这些行为将她跟他五年的感情消磨的一干二净,而姜守城的死更是再也让两个人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这一刻,白知宴穿着白色衬衫,从远处向她奔来的样子还是出现在了脑海里。
那时候,白知宴很真切的爱过她,只是白知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去看看吧!可能,这是最后一面了。”
顾深之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人命关天,他宁愿姜乐锦去最后看一看白知宴,也不想姜乐锦日后想起来留下遗憾,一直记着这个人。
“嗯。”姜乐锦沉吟了半晌,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道,“我跟你过去,我去收拾行李。”
顾深之应了一声,舍不得她动这动那,要跟她一起收拾,姜乐锦没有拒绝。
只是说是帮她收拾,其实姜乐锦什么都没用做,只是站在旁边指挥。
这种感觉挺好,顾深之一件件将她说的东西整齐的放在行李箱里。
等差不多都装好了,姜乐锦忽然看见柜子上的珠宝盒。
那还是白瑞辰送她的,顾深之一直不待见,所以放在了柜子的最下面。
她脑海里有什么闪过,弯腰拿起了珠宝盒,里面放着一串手串,上面挂着一块小小的玉坠,中间裂了一条缝隙,但是可以看出来它的玉质是很好的。
这是白知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