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宓儿气呼呼的叉腰,“这会儿知道委屈了?
穆泽深那狗贼欺负你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委屈?
他对外宣称说是他休了你,没有你,他还是能娶高门女,你却只能孤独终老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委屈?
……”
杨宓儿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一生气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何素问忙拽她袖子,“宓儿,不可胡言!”
杨宓儿这才慌忙掩唇噤声,不自在道:“我这张嘴惯是会胡说,你别当真。
公道自在人心,事情真相如何,大家有眼睛看得见。
你和穆泽深那狗贼孰是孰非,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云绯月这才明白,原来是那天在临江仙发生的事情被这几个手帕交知道了。
加上穆泽深这几日高调的与赵氏旁支之女订婚,才惹得这几个手帕交如此愤愤不平。
心下一时感动不已,云绯月却反而更冷静了。
“宓儿姐姐莫气,且不论是和离还是休妻,只要出了靖安侯府那个泥淖,于我就是天大的好事!
是非对错,哪怕所有人都眼盲心瞎,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看清楚的,为这个生气,不值当。”
重活一世,云绯月俨然不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这种哄人的话了。
她很清楚,世人都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那一面,事情真相如何,除了受害者本身,根本无人在乎。
所以她在等,等一个让所有人都变成靖安侯府的受害者,让他们不得不在乎事情真相的时机。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得处理正事才是。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即便诸位姐姐不约我,我也是要约诸位姐姐见面的。
有件顶重要的事情,各位姐姐都得上心才是。”
没入靖安侯府前,云绯月的性子其实是有些跳脱的。
尤其是在这几个手帕交面前,她更是调皮的紧。
几个人都知晓她的顽皮本性,见她忽然如此认真,忙不迭跟着严肃起来。
颜无双板着小脸儿一本正经道:“绯月姐姐,你上次如此严肃还是在上次的时候,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杨宓儿无语的轻拍颜无双的后脑勺,“别捣乱,让绯月先说。”
何素问亦正襟危坐,等着云绯月开口。
事关三个手帕交家族兴衰之要事,云绯月没有卖关子,坦言道:“诸位姐姐,我从靖安侯府出来后不是在学着做生意吗?
这几日我的伙计带来了一些消息。
据说,朝中有人刻意隐瞒了江南水患的情况,他们怕朝廷惩罚,故意隐瞒灾情,可其实江南的水患其实已经很严重了。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两个月,就会蔓延到整个南方地区。
而且北齐也在对靖北蠢蠢欲动。
宓儿姐姐,你公公是户部尚书,到时候赈灾、御敌,都需要户部出钱出力。
你得设法提醒顾大人早做准备。”
杨宓儿三人虽然皆是内宅妇人,可她们无论是娘家还是婆家,在朝中的地位都举足轻重。
自幼耳濡目染的,哪能不知云绯月说的这些事情对家族的影响有多重。
杨宓儿闻言惊骇道:“绯月,此消息当真?
若是真的,我回去就得禀明公公了。
可万一消息有误,我公公就成扰乱民心之徒了,严重了会获罪的。”
云绯月知道无凭无据,又牵扯到朝政的消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取信于人。
正想斟酌措辞解释一番,何素问便替她开口了。
“你这话说的,朝廷既然没有公然宣之于众,便是绯月带来的消息是真的,顾大人也不能贸然宣扬开来啊!
这种事情,你回去说与顾大人,他自会有法子辨别真伪,早做准备。
你问绯月有用吗?”
杨宓儿轻打自己的嘴巴,“我的错,这是一时着急嘛?
我回去就让我夫君禀明了公公。”
云绯月适时地出言提醒,“我听伙计说江南的水患已经影响到秋收了。
顾大人若是有办法提前完成秋收,日后便是真的事发,顾大人也有提前防御之功劳,而且,顾大人自己的压力也能缓解一些了。”
杨宓儿听的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我回头就跟夫君说。”
好的手帕交就是如此,哪怕云绯月带来的是她们根本触及不到的朝政相关的消息,她们也从不轻视。
也不刨根问底的问云绯月的情报来源,只全力配合。
何素问素来是个聪慧的,都不用云绯月点拨,她便率先道:“按照惯例,外地一旦有天灾人祸发生,便会有大批的难民涌向元都。
看来,我也得提醒父亲和庾郎早做准备了。”
颜无双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