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之人,除非像裴家一般,有强悍的功德做支撑。
否则入了宫中贵人的眼,就相当于是把自己的前路交给了别人。
时不时的跪拜行礼只是开胃菜,最怕他们心血来潮来个拉郎配。
这元都城里有太多被宫中贵人们强行凑在一起,想分都分不开的怨偶了。
云绯月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让人肆意安排她的人生。
云母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温柔安抚道:“别怕,太后只是看你和这诸多世家交好,借着你的东风,在打探各大世家的动向呢!
你提醒各家之事,瞒不住太后。
她这是借着你,拉拢各大世家呢!
左右推拒不掉的事情,你就好好做你的事便是。
若能得太后只言片语,日后你便是在这元都城里翻了天,也无人再敢置喙你半个字的。”
云绯月明白云母的意思。
当今世道苛求女子贤良淑德,而身为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太后的女德自是毋庸置疑的。
若云绯月能得太后的一两句肯定之词,那旁人置喙她,便是在与太后作对。
云绯月闻言欣然点头,“那就让他们考较呗,我会好好表现的。”
弄清楚一群不速之客的来历和目的,云绯月言归正传,“对了爹爹,娘亲,我听卢伯说穆泽深要请您去给靖安侯当主礼官,怎么您没有拒绝吗?”
卢伯最是清楚云绯月对穆泽深的态度,若是云父拒绝了穆泽深的无理要求,卢伯定然会告诉她的。
卢伯既然没提,那就说明父亲并未严辞拒绝穆泽深的荒唐要求。
果然,她才提及此事,父亲母亲节沉了脸。
云父难忍厌恶道:“那个竖子,拿你大哥来威胁为父!
若是为父不答应他,去当靖安侯丧仪的主礼官,他便要与你大哥为难。
你也知道,如今的他虽然只是个兵仗局军器库提督,可火药司的事情,全然由他说了算。
城南那场爆炸的现场我去看过,火药的威力,超出人的想象。
我担心那个竖子万一真的挟私报复,你大哥怕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云父一身的文人风骨,素来不为强权低头。
所以即便有当朝首辅做岳父,还是勤勤恳恳,靠自己官拜大理寺卿,还入了内阁。
如今却要被一个阉人威胁去给一个完全看不上眼的人当主礼官,云父气愤不已。
为了自己的儿子,却是不得不低头。
云绯月见父亲如此屈辱模样,正色道:“爹,靖安侯的丧仪是哪天?”
“大日子是后天,我想着或许能有什么办法斡旋一二,就没把话说死。”
“那正好。”
云绯月满意道:“您就先吊着穆泽深,若是他再催人来问,您就干脆拒了他。
左右他现在还在处理靖安侯的身后事,火药司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手,正好给了我们解决大哥职位之事。”
事关儿子的性命,云父岂敢说不管就不管了。
惊疑万分道:“你能如何解决?”
云绯月环顾左右,确认周身无人,才小声道:“爹爹,娘亲,穆泽深手里的火药配方,我也有。
而且,他的火药配方有问题,所以城南的那个烟火铺子才会炸。
可我的配方没问题,我的火药已经配制出来了,这几日进展的很顺利。
只差最后一步,没有问题,就能由大哥将火药献给圣人了。
如此,穆泽深的兵仗局军器库提督也就做到头了。”
云父惊道:“所以,这几日你早出晚归,并非做生意,而是去实验火药了?”
云绯月点点头,“所以爹爹和娘亲不用担心,大哥会没事的。”
不过,这期间,就得辛苦大哥受些委屈了。
穆泽深一次次的逃脱惩罚,她实在是不能忍。
这一次,必然要让穆泽深受到惩罚。
得了云绯月的保证,云父云母都有意无意的给云绯月提供方便,让她虽然人在外面,却不怎么引人注意。
很快,靖安侯的丧仪如期而至,云父却并未出席丧仪。
云绯月没听到丝毫属于穆泽深的消息,云飞羽却已经被困在宫里许久未出宫了。
就连身为大理寺卿的云父也不知道云飞羽处境如何。
可面对同样着急的妻女,云父还是安抚道:“你们别担心,马上就是云氏祭祖大典了,圣人也知道家祭的重要性。
明日早朝结束后我便向圣人请求放你大哥出宫,圣人会允的。”
可若真的如此,皇帝又岂会放任穆泽深将云飞羽困在宫中?
云绯月面上乖巧的应着,不让父母担心,转角就到了别院。
这一次她没去自己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