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前提是而且闻到酒香的人脑子正常,明辨是非。
可是在元都这个充斥着各种牛鬼蛇神的地方。
哪怕皇帝下了圣旨,太子也能证明云绯月的清白。
可还是会有无数人拿清白二字来抨击云绯月,攻击云家。
因为这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廉价又最具有杀伤力的抨击云绯月的点。
而云绯月在太子妃的册封大典上将价值连城的聘礼、嫁妆捐献给军队,帮助王军抵御北齐敌军,此乃功在社稷之事。
如果还有人敢以清白诋毁她,那就是那些人不知事了。
世俗之人重清白,天下百姓重平安。
有人自始至终都盯着清白二字,无非是与清白相对的筹码不够重而已。
当她以女子之身担起了家国大义,区区清白二字又如何能诋毁她分毫?
云绯月的想法得到了家人的一致赞同。
翌日凌晨,裴老夫人亲自上门给云绯月做全福夫人。
“一梳梳到头,举案又齐眉!”
裴老夫人儿女双全,子孙绕膝,是元都城里少有的好命之人。
彼时盛装打扮,只为出席这命途多舛的外孙女的婚礼。
“二梳梳到尾,多子又富贵!”
……
说完了所有的吉祥话,老人家才从袖子里拿出一枚葫芦状的玉坠挂在了云绯月的脖子上。
“太子妃进宫,嫁衣首饰都有规制,外祖母帮不了你什么。
这枚翡翠葫芦乃是当初我与你外祖父成婚之时老太君赠予我的平安葫芦。
如今我将它赠予你,深宫凶险,我的好月儿,务必要平平安安的啊!”
云氏和裴氏都是一流的世家大族,未免结党营私之嫌,两家虽是姻亲,却也并不常来往。
可云家能此次平安历劫,却少不了裴氏暗中相助。
彼时裴老夫人看着身着凤冠霞帔的云绯月,心疼的直流眼泪。
云绯月贴心的握着裴老夫人的手,卖乖道:“外祖母哭什么?
今日是月儿的好日子,您要开心才是啊!
再说了,有您和外祖父、还有我爹娘这么多人护着我,我能不平安喜乐吗?
大喜的日子,该高高兴兴的才是,您这般,月儿可也要哭了哦!”
她说着也故意撇了嘴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逗的裴老夫人哭笑不得。
“接亲的来了!”
外面传来陈嬷嬷喜庆的声音传来。
裴老夫人忙拿了却扇递给云绯月,“不闹了,快准备好。
太子大婚,可不敢失仪。”
大元的贵女成婚,没有盖头这一说。
绣着各种吉祥图案的八宝如意团扇举在面前一遮,既是出家女子身份贵重的象征,亦代表女子最美的容颜只有丈夫可以看。
“走了走了,太子殿下都要等急了!”
喜娘过于夸张的嗓音让云绯月听的生理性不适。
她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机械的走着每一个流程。
五年前与穆泽深成婚的景象历历在目,强势的喜娘不顾她衣着不便,说是搀扶,实则掐着她的胳膊往前拖。
轿夫把轿子颠的跟炒菜一样,她落地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魏琳琅还说那是靖安侯府的规矩,云绯月后来才知道,那是民间一些地方给新娘子的下马威。
元都根本没有那种规矩,也难为了魏琳琅,为了拿捏她,一向自诩是世家门第的她竟然能做出那等事来。
总之云绯月对婚礼是没有丝毫憧憬的,只想尽快走完所有的程序。
所以当那人满怀温柔的说,“太子妃,我来娶你了!”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心动。
持着却扇的手动都没动一下,任由对方搀扶着自己上了轿子。
“起轿!”
喜娘故作喜庆的吆喝了一嗓子,轿夫们立刻将龙凤喜轿抬了起来。
云绯月明知道太子大婚,没人敢颠轿,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绷紧。
眼神不由自主的环顾四周,寻找必要时可以搀扶的地方。
而意料之中的,从大理寺卿府到东宫,一路上并没有人颠轿。
云绯月还有些意外,皇帝明明那么不喜欢太子,三皇子又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今日大婚竟然出奇的顺利。
直到下轿时看到护在接亲队伍外围红甲银枪的卫队,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无人捣乱,而是太子没给他们捣乱的机会。
她一直都知道,太子有三千私兵,是大元先祖赋予当朝储君的特殊荣誉。
但她也没想到太子会把这些珍贵的私兵用在婚礼上。
正在诧异之际,又扶住了她的手肘,“太子妃,我们该拜堂了!”
太子大婚,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