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死亡诅咒一早就是要落在云绯月身上的。
早一点和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她如此想着,便小心翼翼的去观察皇帝的神色。
却不料皇帝直接一耳光抽在了她脸上。
皇贵妃本来是半蹲着的,被皇帝一耳光抽的当即趴在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臣妾不知哪里做错了,圣人何故如此对臣妾?”
“撒谎成性,把朕当傻子戏弄,你还敢与朕装无辜?!”
皇帝愤怒的将几道折子直接砸在了脸上。
“穆泽深勾结完颜烈,事关社稷之重罪,你们拿一个江湖骗子行骗的药水就给遮掩过去了!
赵斯擅联外臣,私藏军械。
你更是当众威胁太子妃,还有什么是你赵家不敢干的?!”
梅花宴是专属于女眷们的盛会。
往年赵皇贵妃为了给自己抬轿子,想着法儿的央求太后和皇帝参见都未能如愿。
而没了太后和皇帝参与,身为皇贵妃的她无疑是这梅园至高无上的存在。
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哪怕是对着云绯月这个储妃也敢动辄以性命相威胁。
无非是笃定了皇帝和太后都不在而已。
可也正因为如此,当皇帝出现的时候,赵皇贵妃立刻吓的血色全无。
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让皇帝不能容忍。
可即便如此,听到皇帝如此震怒的罗列出她和赵家的罪状时,赵皇贵妃还是愣住了。
“冤枉啊圣人!
臣妾入宫二十五载,为圣人诞下一双儿女,早就拿自己当裴氏女眷了,如何会做那等于大元江山不利之事?”
回过神来赵皇贵妃本能的喊冤,“臣妾的父兄更是一心为国,这些您生怕惹了您忌惮,赵氏男儿无一行伍。
如此忠良之臣,如何会做出私藏军械,勾结外臣等诸多谋逆之举来?
一定是有人污蔑臣妾的父兄,求圣人开恩啊!”
是因为她和赵家的种种罪状是皇帝亲口说出来的,她甚至都不敢直接喊冤,只敢说是被人污蔑。
可皇帝突然出现在梅园里又怎会丝毫没有准备。
哪怕赵皇贵妃哭的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皇帝也只是讽声道:“好个忠臣良将,这也是忠臣良将能做出来的事?”
随着皇帝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侍卫一把将一个宫女推到了前面。
闹到皇帝面前,都不用再说什么,那宫女便吓破了胆。
“圣人饶命!
是皇贵妃让奴婢将那药水放到磨墨的水里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被皇贵妃和云绯月的针锋相对闹的云里雾里的众人总算是琢磨过味来了。
贤妃掩着嘴唇惊呼道:“难怪之前那个宫女一直想打翻那磨墨的水。
皇贵妃姐姐还非要太子妃一人写完整个胜利图腾,原来是磨墨的水有问题么?”
她像是才发现端倪一般,表情甚是痛心疾首。
“皇贵妃你糊涂啊!
你和太子之间有何龃龉,可以私底下商量着解决。
怎能拿为国祈福这等大事胡闹呢?”
皇帝本就龙颜大怒,听得贤妃的话,更是怒不可遏的当众问那宫女,“你来说,那药水掺入水中用来磨墨有何效果?”
那宫女早就被吓破胆了,闻言磕磕巴巴的招供,“回圣人的话,那药水乃是江湖郎中行骗所用。
这药水共有两种,一种相对简单一些,只要放进墨水里,用掺了药水的墨写的字就会在隔一段时间后慢慢消失。”
前一刻还说为皇贵妃所迫,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宫女张嘴就将药水的来历和用途全都说了出来。
贤妃急道:“那还有一种呢,剩下的那种药水是什么效果?”
小宫女知道自己背叛了赵皇贵妃,想活命已然没有希望了。
配合招供,还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所以招供的极为利索。
“另一种相对复杂一些,用那药水提前在纸上写下字,冷却后那字体就会消失。
而当温度升高,写在纸上的字又会重新出现。”
贤妃的视线立刻定格在房间里的暖炉和火盆上。
“所以,太子妃辛辛苦苦写出来的胜利图腾变成死亡诅咒,是因为皇贵妃将两种药水全给她用上了?
第一种药水让太子妃写的胜字消失,第二种药水写的死亡图腾在室温持续升高后缓缓浮现。”
她一脸的匪夷所思,“不过,皇贵妃身在宫中,又哪来的机会和途径接触和了解这种江湖骗子的把戏?
该不会是有什么人故意蛊惑皇贵妃,诅咒圣人和大元江山吧?”
云绯月一直都搞不太清楚贤妃的立场。
可这一刻,她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