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雪淡定的应声,拿了云绯月的令牌就出宫。
黎音和黎清则面色煞白的站在花厅里不敢吭声。
云绯月端坐在主位上伸手,“殿下的信呢?”
黎清被云绯月突然的强势姿态吓的无所适从。
见她还肯关心裴宴清,忙不迭将袖子里的信呈给了她。
云绯月其实并不真的很生气,本来就没指望过别人,靠不住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失望。
只是作为东宫的太子妃,她需要摆出这么一个态度而已。
态度摆出去,自然就得干正事了,遂言归正传,“绑架瑞亲王妃画舫的是什么人查出来了吗?
跟行刺圣人的刺客是不是同一批?”
黎音提起来便觉心有余悸,“还没有呢!
那些歹人炸了画舫,绑了许多人,朝廷忙于救人,根本无暇去查歹人身份。
至于行刺圣人的刺客就更不知是何来历了。
听说圣人震怒,直言找不到刺客,就要昨晚当值的所有守卫都以死谢罪呢!”
皇帝遇刺、朝臣女眷被绑架,哪一个都不是能松懈的小事。
不过哪个都跟她没关系,云绯月皱了皱眉,确认了一遍,“我娘和宓儿姐姐她们不在瑞亲王妃的画舫上吧?”
只要自己人没事,其他的,静观其变她也等得起。
黎音忙不迭摆手,“这个没有的。
昨日您吩咐过后奴婢就立刻传话给各家了,事发后又着人去核实了一遍。
云夫人和几位少夫人都不在。
不但如此,云夫人得了您的消息后连裴家的几位夫人小姐也拦下了。”
云绯月闻言彻底放心了。
然而,当她看到手中信件上的内容时,才放回肚子里的心又高悬了起来。
“三皇子在靖北养的私兵被发现了,他要谋逆。”
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出口,黎音几个都惊呆了。
“三皇子谋逆,瑞亲王府亦有躁动,难道,他们是联手了吗?”
云绯月直接将裴宴清的信递给了黎清。
“瑞亲王被丞相和三皇子算计了。
他们想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幽幽抬头看向门外,“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双方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
话音落下,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黎清二话不说就将裴宴清的信丢到了一旁的暖炉中。
薄薄的信纸连同信封一起迅速燃烧,房门被砸的咣咣作响。
黎清转身开门,人却堵在门口没动,“廉将军这是做什么?
太子妃身怀六甲,可经不起你们内卫三番四次的惊扰。
万一惊到太子妃和她腹中的小殿下,想来你们也不好向圣人交代吧?”
暖炉宽敞,宣纸易燃,其实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黎清只是想给黎音争取一些销毁证据的时间。
说着话,御前侍卫统领廉颂声就在那儿皮笑肉不笑的,“那可真不巧,本将军就是奉圣人之命来请太子妃的到御前问话的。
还请清将军行个方便,莫要阻挠我等执行公务才是。”
圣意难违,黎清把门打开让到了一旁。
边向云绯月解释道:“太子妃,这是御前侍卫统领廉将军。
他奉圣人之命请您到御前问话。
您别紧张,属下就在龙泉宫外候着,有什么不舒服,尽管与圣人说。
圣人仁慈,哪怕是为了您腹中孩子,也不会太为难您的。”
黎清是东宫侍卫,进不得龙泉宫。
他是在提醒云绯月,必要的时候拿孩子做文章。
廉颂声听的皱眉,可云绯月没有违抗圣旨,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客气的抬手,“太子妃,请。”
云绯月想不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帝不抓紧时间去救人抓刺客,来找她做什么?
难道是那个刺客从东宫出去后被抓了?
她一想到那个可能,就浑身发冷。
可即便心里直打鼓,面上倒是一派淡定。
廉颂声本就是三皇子党的人,见状扯着嘴角道:“太子妃似乎一点都不好奇圣人为何突然召见您。
想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子妃也有所耳闻,您当真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怕,当然怕。”
云绯月捂着肚子,被寄雪和搀扶着,满脸平静。
“但本宫肚子里怀着孩子,情绪过激,对孩子不利。
而且,本宫进宫前家祖父特地写信叮嘱本宫,身在后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本宫铭记在心。”
廉颂声明里暗里的替套话,云绯月只当听不懂。
还将后宫女子的行为准则套在自己身上当挡箭牌。
可廉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