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懵了。
尤其是贵妃,她忙着指控云绯月在御前带凶器的时候怕是也没想到那么小一枚放血的刀能置人于死地。
怕贵妃还不够尴尬似的,郭太医弱弱的插了一句,“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老夫用来救人的刀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救圣人于水火之中!”
他跟个憨憨似的走上前,客气的问那侍卫,“敢问这位小将军能将此刀还给老夫吗?
老夫从今以后定要将此刀当护身符随身携带。”
那侍卫一脸懵逼的看向高座上的皇帝,才经历过刺杀的人竟是一脸和蔼道:“这个你得问绯月才是。
那是她救驾的利器,她允了,朕自然没有意见。”
郭太医又一脸憨厚的看向云绯月,后者无奈,“那把刀本就是郭太医的,您要的话拿回去便是。
圣人恕臣妾多嘴。
臣妾以为,这个刺客孤身一人混进宫来,一半是行刺,一半是试探。
方才他是被发现了,若是没发现的话,各方忙于迎敌,宫门势必会被打开。
而宫门一开,叛军就能长驱直入了。
眼下虽然对方的阴谋未能得逞,可叛军怕是离皇宫不远了,还请圣人早做准备才是。”
云绯月知道,皇帝和大臣们也并非全然忘了叛乱之事。
他们只是在等陆敬之和杨奕之、宣威侯等各方的消息而已。
可她却觉得,有宣威侯这个伥鬼在,说不定城门的防线早就破了。
而这一次,再没有人说她女子干政,牝鸡司晨。
而是恍然道:“太子妃说的是,若不是觉得时机到了,对方也不会贸然只派一个刺客来的。
来人,快去看看宫外究竟如何了……”
外面叛军作乱,内里刺客横行,大殿内的每一个人都度日如年。
快入夜时,杨奕之冲进了皇宫,那张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全是震惊。
“禀圣人,三皇子和丞相根本不在各自的府里!
微臣询问过他们的家眷,三皇子妃和丞相夫人皆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卑职四处打探了一番,丞相和三皇子离京起码有四五日了。
而且,臣在他们府上发现了一些尸体,已经辨认过,全是东西二厂的眼线。”
杨奕之说完,才沉声道:“而且,微臣进宫之前,城外厮杀的动静又大了许多。
听动静,好像是叛军又增多了。
而宣威侯,失联了!”
杨奕之每说一句,大殿内众人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直到杨奕之全都说完,无论是皇帝还是群臣都变了脸色。
这一次,皇帝没有丝毫犹豫,果断下令,“快,严令梁遇白死守宫门!
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府官差一并调过来围住宫门!
即刻着千影阁传令太子,命他立刻带兵回元都勤王救驾!”
转而又道:“杨奕之,你亲自带领南镇抚司所有锦衣卫保护龙泉宫。
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放入。”
杨奕之恭敬应声,众人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黑影闪过,空中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喏。”
大殿里内侍、侍卫来来往往,云绯月捂着肚子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问裴阁老。
“外祖父,我们还有援军吗?”
宣威侯与瑞亲王勾结,禁军不堪一击。
其他的侍卫们能抵挡多久呢?
裴阁老闻言只是冲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他什么都没说,云绯月却什么都明白了。
三皇子、瑞亲王,他们每一个都手握重兵,就算抢不到皇位,也能凭一己之力许多人无辜丧命。
她不知道梁遇白能不能顶得住叛军的攻击,也不知道朝廷还有没有别的援兵。
可她知道,无论究竟谁才是叛军,只要对方杀进来,她这个怀孕的太子妃都是最先死的。
可她不甘心,她还没有弄死穆泽深和谢婉婉,没有给自己报仇呢!
思绪翻转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大胆道:“敢问圣人,火药司还有火药材料吗?”
皇帝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要以火药对付叛军?”
云绯月屈膝道:“臣妾知道,身为女子,臣妾不应该置喙朝堂之事。
然叛军兵临城下,便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冠冕堂皇的话说完,她无比郑重道:“我云家祖祖辈辈都为江山社稷呕心沥血,臣妾无法眼睁睁看着叛军作乱而无动于衷。
臣妾愿意就此与太子殿下和离,还请圣人允许臣妾以白身上阵,为大元江山稳定出一份力。”
女子不得干政的规矩本就是为约束后宫女子而存在。
云绯月若不是东宫太子妃,能在平叛之中出一份力,那是王朝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