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父亲居然和这么一个叛贼亲属去了叛军的地盘儿,云绯月就急的抓狂。
更没想到她这话说完,众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云父。
“对啊傅尚书,你不是和云大人一起去的吗?
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了,云大人呢?”
裴阁老是第一个问出来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婿,不能不关心。
杨御史和顺天府尹也相继追问了起来。
而刑部尚书则心虚道:“这……本官和云大人出宫后就分头行动了。
本官去的是定远侯府,他去的是瑞亲王府。
本官确认过定远侯府的确阖府撤离,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后就回来向圣人复命了。
至于云大人那边什么情况,本官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人一同奉命去执行任务,自己挑了相对简单的任务也就罢了。
回来后看到同僚不在,跟没事儿人似的,别人不说,他竟然也就提都不提一下。
如今别人问起来还在那儿一推二六五。
众人看着刑部尚书的眼神中都不自觉的带上了鄙夷之意。
云绯月则转身冲元庆帝福身,“臣妾有错在身,甘愿接受一切惩罚。
然家父是为朝廷之事前往瑞亲王府,还请圣人着人前去瑞亲王府一探究竟。
好歹,要确认一下家父是否安全。”
云绯月每一次开口,为公或者为私的立场都表现的泾渭分明。
而皇帝最乐意看到的也是她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归咎于为了家人、为了自己上。
如此一来,所有人就都会觉得云绯月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朝廷也就不用给她记功,自然也就惠及不到东宫了。
闻言一副大度姿态道:“许观鹤,你派人去瑞亲王府看一下怎么回事?
多带几个人,若是云爱卿那边需要,支援一下。”
许观鹤便是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也是之前与刑部尚书抬杠的那位。
闻言愕然抬头,“可是圣人,微臣去了,那些官眷怎么办?”
皇帝急召他进宫就是为了商议救那些官眷的方案。
毕竟救人这种事情,不能依靠前线的正规军。
他们打仗是行家,救人根本不在行。
而且朝廷也得考虑那些官眷名声,锦衣卫是皇帝的人,救人的时候即便偶有肢体接触,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他们无疑是最适合救那些官眷的,可皇帝却忽然派许观鹤去瑞亲王府支援云父,那些官眷们那边就得开天窗了。
大臣们也都犹豫不定的看着皇帝。
那些官眷们是绝不能放弃的,这不仅仅关系到那些官眷家属对朝廷的信赖,更关系到军心。
叛军还没杀进城呢,人质就先被放弃了,传出去,谁还会相信朝廷能镇压叛军,维护正统?
皇帝显然也不是要放弃那些官眷,只是他比任何人都狠。
对上群臣疑惑、担忧的眼神,他气定神闲的拢了拢衣袖,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一口,才冷静道:“西疆的六万私兵的确来历神秘,无从查起。
可城外的那些叛军却是有名册的。
事发至今已有五天时间,应该足够兵部将那些叛军名册整理出来了吧?”
众人齐齐惊愕不已,很快护国公就反应过来,“”圣人的意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用那些叛军家属和他们的前程来逼他们释放被劫持的官眷?”
云绯月听得护国公的话,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虽然下作了些,但叛军都能做出挟持人质来当挡箭牌的事情,朝廷以牙还牙,只要能妥善处理,别提前激怒那些叛军,倒也无甚不妥。
她甚至第一次想拍手称赞皇帝的决策。
然而,像刑部尚书那样自己不干事,别人出了主意又说不行人显然不是少数。
一听皇帝竟然要用那些叛军的家属威胁叛军,礼部尚书第一个急切的出言反对。
“圣人万万不可!”
为表态度之坚决,他甚至话都没说完就先跪在了大殿中央。
皇帝能想出这种办法,显然已经被叛军之事闹的没耐心了。
话才说出口,就遭到礼部尚书如此坚决的反对,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板着脸机械的问道:“哦,不知陈爱卿有何高见?”
皇帝那态度,几乎就差直接说“你没意见最好,有意见也给我憋着”了。
礼部尚书却跟眼盲耳聋似的,自顾自在那儿义正辞严道:“禀圣人,以家眷威胁敌人,此绝非君子所为啊!
圣人的一举一动代表的皆是大元朝廷,如何能行此下作之事呢?
再则,那些叛军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万一威胁不成,反倒激怒了他们,不再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