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种种迹象都能证明她就是现在才得到消息的,但听到裴宴清如此信任的言语,云绯月还是倍感欣慰。
心下暗骂自己也太容易满足了,面上却是带笑道:“的确是刚得到的消息。
三皇子党谋逆之处孟千山就找借口派兵驻守了谢家人被流放的西山矿场。”
因为云绯月早就说过谢婉婉和孟千山有勾结,所以裴宴清对这个消息完全不意外。
“意料之中的事情。
据镇国公所说,孟千山想把谢家人从流放区弄出去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碍于镇国公一直不同意,所以才没有明着把人弄出去。
我一走,镇国公又要看守叛军,又要负责和北齐的后续事宜,难免顾不上孟千山那边,让他钻了空子很正常。
不过孟千山夺了西山矿场的控制权,应该不仅是为了救谢家人吧?
能牵手那种精致利己主义者可不会为了区区谢家人冒那么大的险!”
西山矿场是户部入册登记了的铁矿,平日里也是重兵把守的。
且不说守卫力量强大与否,从孟千山的副将带兵围了西山矿场的那一刻起,他所率领的那支军队就已经坐实了造反的罪名。
如果孟千山不是有所图的话,为了区区谢家,还真不值。
云绯月心中还存着怨气,却又喜欢极了这种跟聪明人博弈的感觉。
苍白的眉眼不自觉的松弛下来,“你们走后,孟千山的副将开始在矿区排除异己,并大肆从矿区里转移物资。
我的人本以为他也是要走翟崇业的老路,藏匿铁砂,私铸兵器的。
结果追查了些时日,就发现他们转移的根本不是铁砂,而是已经完成初步加工的精铜。”
裴宴清听着不由自主的吸了口气,“完成初步加工的精铜?
也就是说孟千山发现那座铜矿早已经不是一两日了,他不仅开采了那座铜矿,还借铁矿的掩护完成了加工冶炼,还运出去了?”
云绯月郑重点头,“所以臣妾现在怀疑三皇子在决定谋逆之前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好退路了。
至少孟千山决定追随三皇子不是毫无准备的。
而且,你们没发现,叛军之事闹的如此之大,赵氏一族却跟销声匿迹了似的。
到现在为止,一个人都没露头吗?”
丞相赵斯是三皇子的亲外祖父,亦是三皇子在朝堂上最强劲的拥趸。
结果三皇子谋逆图谋皇位的如此关键时刻,赵氏一族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若不是赵斯等人在三皇子谋逆之前就离开了元都,甚至都要让人忍不住怀疑三皇子谋逆之事,与丞相府真的毫无关系了。
诚然,赵丞相这般关键的人物裴宴清和梁遇白倒也不至于完全忽视了。
闻言却是神色复杂的看向云绯月。
后者被他们看的浑身发毛,“二位这是什么表情,臣妾说错话了?”
“赵斯,的确原地蒸发了。”
裴宴清的表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云绯月自然不可能相信如此荒唐的回答,“所以呢?
臣妾可以听听二位的解释吗?”
原地蒸发这四个字从裴宴清口中说出来总显得荒唐。
就好像一个无能之辈给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找了一个不可抗力的理由一般。
可偏偏云绯月很清楚的知道,裴宴清不是一个会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的人。
所以她真的挺疑惑的,究竟是什么样难以表述的情况才会让裴宴清对她说出那般离谱的回答来?
裴宴清则一脸迷惑道:“不是敷衍你,是赵斯一家人真的从元都失踪了。
从知道三皇子谋逆的那一刻起,老白和季东阳就着手去找赵斯的下落了。
但整整十七天的时间,他们连瑞亲王养在外面的私生子都找出来了,就是没找到赵斯一家。
别说是赵斯本人了,就连赵斯的那几个儿女都没找到。
朕到现在都想不通,那么大一家子是怎么悄无声息的从元都离开的,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不见了。”
云绯月愕然看向梁遇白,“敢问梁将军,赵斯一家子失踪,为何本宫全然没收到任何消息?”
从裴宴清离京那天起,云绯月就自觉将梁遇白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所以当叛乱爆发的时候她将自己掌握的所有情报和资源都分享给了梁遇白。
而她也在心底里默认对方是要和自己信息共享的。
可叛乱都快结束了,赵斯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一无所知,云绯月觉得简直离谱极了。
梁遇白反而一脸无辜,甚至一脸“什么,这还要单独禀报吗?”的表情。
被裴宴清瞪了一眼,才摸着鼻子解释,“那什么,一开始大行皇帝还在的时候不就说了瑞亲王府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