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完,裴宴清都惊愕的看向了云绯月。
后者亦仰着头与他对视,“我想回去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声音亦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就像只是被邓氏弄的不耐烦了一般。
可裴宴清却看到了她藏在眼底的惊惧不安,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就感觉云绯月浑身都在发抖。
哪怕她已经在很努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抖,但那不由自主的抖动还是被裴宴清发现了。
云绯月也发现了这一点,触电似的将手抽了回去。
对上裴宴清诧异的眼神,才欲盖弥彰似的低语了一句,“我想回去了。”
邓氏就在一旁看着,云绯月的表现瞒不过她,自己的推测得到验证,她直接嚣张的笑了出来。
“您怕了,哈哈哈……云绯月你怕了!
你也知道怕啊 !
我还以为你逆天改命,就什么都不怕了呢?
你看看你身边这个男人,她该是你的吗?
抢了别人的东西你半夜不会做噩梦吗?
你自己本该是什么样你不清楚啊,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
邓氏本来就恨云绯月恨的入骨。
如今她腹中孩子已经不在的事实被云绯月揭穿,就更要戳云绯月的肺管子了。
好不容易找到云绯月的软肋,她瞬间就有了一种明天就不活了的劲儿,追着云绯月吼。
可惜,她终究还是低估了云绯月的勇气。
她以为当着裴宴清和这许多随从的面,云绯月为了掩盖重生的秘密,肯定再生气都要忍着的。
若是冲动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她就更得意了。
却不想云绯月忽然笑了一声,仰头倒看着裴宴清,“陛下之前说过,后宫的人和事,都交给我来处置是吧?”
裴宴清愕然点头,“没错。”
云绯月回头用极其凉薄的眼神看着邓氏,“那她也是后宫之人,也归我处置了?”
裴宴清似乎听出了些许端倪,但也只是稍稍迟疑了片刻,就点了头,“当然。”
云绯月果断吩咐寄雪,“去,给贵太妃拿鸩酒,本宫亲自送她一程。”
裴宴清闻言立刻调转方向,推着云绯月重新回到延禧宫内殿。
后者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邓氏,“你腹中的孩子在三皇子谋逆当天就已经不在了,太医院会有明确的记录。
不出今日,朝野上下都会知道你流产后还试图以孩子要挟陛下,为邓氏族人谋取不当利益。
所以,你安心上路吧。
这世上与你有关的事情,本宫都会替你料理好的。”
邓氏人都傻了,想象中云绯月的惊恐崩溃,任她拿捏没看到,一通挑衅给自己挑衅来了一杯鸩酒。
她还在嚣张指责,刺激云绯月的话就那样堵在了喉咙里。
张口结舌的看着她,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忙虚张声势道:“云绯月你敢!
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我若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无妨,本宫不怕死。”
云绯月淡定的坐在她对面,环顾左右后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
手指往上指了指,“让那些也走。”
裴宴清配合的冲身边的随从摆了摆手,延禧宫里很快就只剩下云绯月和裴宴清,还有邓氏三人。
“我如果是你,哪怕真的知道了什么,也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候透露出来的。
你有点太着急了。”
云绯月平静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身后的那个人,或许真的知道点儿什么,但她很显然不舍得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不过,你既然这么急着想死,我是得成全你。
不是要说吗,尽管开口,陛下就在这儿,我就在这儿,想说什么就说吧。
过了今日,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开口了,别给自己留遗憾。”
直到这一瞬间,邓氏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云绯月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她惊道:“你居然真的想杀我?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诉陛下吗?”
在她看来,自己掌握的秘密足以威胁甚至是拿捏云绯月。
可云绯月却故意留了裴宴清在身边,让邓氏当着她和裴宴清的面说出所谓的秘密。
这让邓氏都忍不住有点怀疑自己掌握的秘密的含金量了。
“我与陛下夫妻一体,能有什么秘密?
如果有的话,那也不是刻意隐瞒,而只是觉得没必要去刻意讲出来而已。
说起来,我也挺好奇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你以为可以肆意拿捏我,甚至威胁到后位的?”
她很坦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