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在大元尚未建立之时就世居靖北,替中原百姓驱逐外地,护卫中原疆土。
大元建立后更是以开国功臣之身份驻守大元上百年。
数代人出生入死,血染疆场才赢得了国之柱石的美誉。
结果梁王就因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和那个外室将梁王府弄成如今之模样。
无论裴宴清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再原谅梁王了。
更不接受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为梁王洗白说情。
裴宴清话还没说完呢,听到梁遇白急吼吼的质问,无奈瞪他,“想什么呢?
事情的真相我知道的比你更具体,我怎么可能为他说情?
我只是想提醒你,耶律回弧此人,不好对付,你不要轻举妄动。”
裴宴清太了解梁遇白了,哪怕这十几年他看似隐忍又低调,可骨子里还是留着梁家人急公好义的本性。
加之梁王以及他那外室及其子女都已经不在,梁遇白找不到人报仇泄愤,指定就会去找唯一还活着的仇人耶律回弧。
裴宴清自己也想弄死耶律回弧,但对方远在北齐,又是北齐权倾朝野的重臣名将,想弄死耶律回弧,没有那么容易的。
出乎意料的是梁遇白并没有像他想的那般冲动,甚至都没说要去找耶律回弧报仇,而是冷静道:“我知道,事情要一件一件来解决。
倒是姑母那边,你想好要怎么跟她说了吗?”
这个惊天的谎言背后的受害者不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还有一个梁初晴。
要知道梁初晴当年是完全可以不入宫为后的,她明明和淮南王两情相悦,为了避免父兄被元庆帝为难,才忍痛进了宫。
没过几年好日子就被打入了冷宫。
后宫女子的日子本就不好过,这十三年来明里暗里受了多少磋磨都不好说。
如果梁王府真的是被冤枉的,裴宴清如今当了皇帝,为梁王府申冤昭雪,她这些年受的委屈也就值了。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结果,搞的梁初晴过去十几年的付出跟个笑话一般。
但凡是个人,都忍不住心疼梁初晴。
裴宴清也沉默了,良久,才道:“母后和你不一样,她估计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而且她身体不好,我担心贸然告诉她,她身体会受不了。
暂且瞒着吧,容我再找找相关的证据,至少不能让她以为是我们两个背叛了梁王府。”
梁初晴被打入冷宫的时候裴宴清还小,根本无法保护她。
这些年下来,身体早就不行了。
裴宴清是真担心贸然跟她说梁王府覆灭的真相,梁初晴会以为他是当了皇帝后就舍不得手中权力,不敢得罪大臣们,从而跟着诬陷梁王府。
若是那样,梁初晴受的就是梁王府雪耻无望和儿子背叛的双重打击,她怎么能受得了?
梁遇白点点头,“是得查查……”
他苦笑着扯了扯唇角,“实不相瞒,若非这件事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
若真有证据的话,我也想亲眼看看,好让自己死心。”
裴宴清颇为感同身受的道:“那位一直不赞同我查当年之事,我们这边有动静,他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我会让皇后去查。
至于你,有何打算?”
话说完,裴宴清有些紧张的盯着梁遇白,很担心他之前的打算因为这件事而变了。
后者则回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外面这些眼睛有些碍眼,嘴巴也伸的有点长。
左右朝中暂时没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我来亲自为你组建一支亲卫如何?
你都是一国之君了,总不能行事还用浮生楼的人吧?”
裴宴清眨了眨眼,“怎么突然生了这么个念头?”
梁遇白毫不掩饰道:“那位明明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真相,却眼睁睁看着我们查了这么多年。
我猜,如果我们去质问他,他应该会说是为了我们好,但我不信。
之前我们行事受他所制,一切都还好。
如今你当了皇帝,他若是有别的打算,那些小心思也差不多该露出来了。
早做准备,总归是没什么坏处的,你说呢?”
那位,自然指的就是淮南王。
梁王府被满门抄斩,梁皇后被打入冷宫的那段时间他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太子做不长久,别说属于太子的尊荣了,连饭都不给他吃。
就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淮南王出现了。
他派人暗中打点,让人照顾裴宴清,给他找文武师傅,学习一个太子应该学的一切。
裴宴清对淮南王是感激的。
可梁遇白却与他截然不同。
得知真相后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