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清牵着云绯月的手难得的底气十足,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得意,“你就放心随朕一起去祭天吧。
从大行皇帝驾崩那日,朕就在为今日做准备了。
朕向你保证,你只管入天坛,与朕一起祭祖,大臣们一个字的反对之言都不会有。”
这话说的过于笃定,云绯月越想越觉得不靠谱。
然她也很清楚身为皇后,在登基大典这天入天坛,行祭礼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
别说裴宴清说的那么笃定,好像已经搞定群臣了。
即便大臣们真的反对的很激烈,只要她进了天坛,顺利参与祭祖,并全须全尾儿的回到风章宫。
那今日过后,她的话语的分量绝对会比过去重上千万倍。
在今日之前,大元的朝中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过了今日,就该是她这个入过天坛,祭过祖的皇后了。
脑海里迅速的权衡利弊后,云绯月果断的回握住了裴宴清的手,步伐坚定的向龙辇走去。
这泼天的富贵,她接住了。
裴宴清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诧异的挑了挑眉,狐疑的看向云绯月,后者却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连一个眼角都没分给她。
如云绯月所料,都不用直接看到她入天坛,仅仅是看到她上龙辇,周围的唏嘘声和抽气声就已经很明显了。
很显然,裴宴清搞定的是位列朝堂的朝中大员,对于仪仗中和两侧的小将士们而言,她一个女子,上了龙辇这画面还是挺刺激的。
端坐于龙辇之上,不用裴宴清和云绯月自己说什么,礼官一声唱喏,仪仗就缓缓动了起来。
握着云绯月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只是用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她,连语气都显得甜腻,“你入东宫的那天我就在想,你如果穿上凤袍会是什么样子?
果然,还是这身玄色凤袍最衬你。”
大元的凤袍有红、黑、明黄三色,黑色一般是封后大典或者祭祖,等重要时刻才穿的。
红色凤袍是年节或者有大型活动时的礼服。
明黄色凤袍则是日常穿的衣服。
三色凤袍各有乾坤,可裴宴清却格外喜欢云绯月此时穿的这一身。
玄色绛纱上用金丝勾勒出凤凰的图形,衣摆是展开的凤尾,云绯月的两条手臂就是凤凰翅膀,胸前是凶戾乖张的凤首。
整体看过去,就像是将凤羽完整的披在了身上一般,配上她头上精致的九尾凤钗,仿若一只真正的凤凰一般,华丽明艳。
而裴宴清看到云绯月穿着凤袍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刻,脑海里只有一句,“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这句夸张的失实的言语与云绯月坎坷离奇的经历再契合不过。
一朝名正言顺的大权在握,还有了祭天大典的加持,云绯月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对裴宴清也是不吝赞赏,笑容得体道:“多谢陛下夸赞,臣妾看您穿龙袍的姿态,也最是顺眼了!”
裴宴清好笑的捏了捏她的指尖,“以前只知道你是个财迷,今日才知,你竟然还是个官迷,幸亏我造化还不错,否则……”
话音未落,忽然被云绯月拽了一把。
裴宴清对云绯月没设防,差点歪倒,忙用巧劲儿撑住了身子,可云绯月却又自己动了一下,侧身坐在了裴宴清的左前方。
龙辇宽大,裴宴清即便真的倒下了倒也不至于摔出去或者怎么滴。
可要知道的是,登基大典这天的龙辇是新皇接受万民朝拜的,所以四面都只有略微可以遮挡一下视线的薄纱。
两个人说话的小动作外面的人是听不到,可裴宴清若真的倒下,就要在全元都的百姓面前丢脸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边稳住身形,边问云绯月,“出什么事了?”
他笃定云绯月知晓登基大典的重要性,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在登基大典上跟自己闹脾气的。
云绯月没回头,眼睛一直盯着外面,顺手扯下了龙辇上的帘子。
“方才有一道光扫到了我的眼睛,我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是箭头。”
裴宴清闻言立刻也放下了自己这边的帘子,而后才道:“确定吗?”
登基大典上遇刺,他这个皇帝又要成为舆论的中心了。
“十有八九吧。”
云绯月不放心,艰难的伸着手将后方的帘子也放了下来。
“有办法不惊动大臣们,然后通知外面的护卫们吗?”
赵斯、裴云霄等乱臣贼子尚未伏诛,傅氏也消失无踪。
云绯月有想过登基大典途中会出现一些情况,提前做了防御。
可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敢直接派出弓箭手来。
登基大典的时间确定下来后元都就开始实行宵禁,盘查非朝廷人员持有军械的情况了。
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