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人已经站了起来,睡的迷迷糊糊的,差点被椅子绊倒。
膝盖撞在椅子上,咚的一声闷响,裴宴清算是彻底清醒了。
云绯月无语的瞅着他,“我没事,你别瞎忙了!”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一整个越忙越乱了。
裴宴清愣在原地,“没、没事就好。
那是不是饿了,我让人传膳……”
云绯月依旧不为所动,“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先回龙泉宫睡一觉,休息好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这边暂时不用你惦记了。
我只是生了个孩子,又不是大病了一场。
我们就保持正常的状态就可以了。”
不顾世俗和祖宗礼法,执意带着她一起祭天。
抛下满宫大臣也要来陪她生产。
甚至孩子出生后看都没看一眼直奔她而来,还在床前守了整整一夜。
云绯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忍不住动摇了。
可她的理智告诉她,身为一国之君,裴宴清的能力没有彻底成长起来之前,在需要在她和所谓的大局之间做一个选择时,对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大局。
往往那种情况,她作为受害者,甚至连怨怼的资格都没有的。
否则就是不懂事,不顾全大局。
甚至可能如果抛开个人的主观感受,从第三者的角度去看,她自己都可能会嫌自己矫情、多事。
但情绪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可控的。
她云绯月再强大、再理智,心里再清楚裴宴清做的事情是对的,当不被选择的那个人是她的时候,她还是会感到委屈的。
她知道这种情况不可避免,就不愿意走上这条注定会让自己患得患失的路。
所以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拒绝裴宴清的靠近与帮助。
奈何裴宴清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对她百依百顺的。
就像是现在,他清晰的听到了云绯月的推拒之辞,也看到了云绯月眼底的排斥。
却还是坚定道:“我不累,我先让琅月来看看你,没事的话再让寄雪来伺候你洗漱。
早膳如果没有什么想吃的话,我就让小厨房看着安排了。”
实际上云绯月的饮食偏好和月子期间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裴宴清都记的异常清楚,他只是在向云绯月表示,不要再拒绝他的靠近了。
云绯月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赶不走裴宴清了,遂顺势颔首,“陛下安排就好。”
而后自然的扭过头,静静的望着前方不做言语。
两个医女早在看到裴宴清醒来的时候就退下了,以至于裴宴清要亲自去安排他所说的那些。
完事儿后,在琅月进来前,他有些不明白的问云绯月,“昨日,我是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裴宴清很确定,云绯月就是在生完孩子后突然开始拒绝他的靠近的。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复盘昨日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的所有细节,却始终都想不明白是什么地方惹了云绯月不开心。
初为人父本是一件值得欣喜的好事,裴宴清却被这股情绪折磨的坐立不安,不问清楚,他实在是不甘心。
云绯月却比他还茫然,“陛下没有惹我不开心啊,您为何会这样问?”
裴宴清更茫然了,“既然没有不开心,为何你不愿意让朕守着你?
昨日你就不愿让朕陪你,今早醒来第一件事也还是让朕离开,朕在这里,就如此碍你的眼吗?”
裴宴清明明是想好了要好好跟云绯月说的。
可嘴一张,却是委屈的不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都变的皱巴巴的。
云绯月现在可以确认,她曾经说了无数遍的话,这人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不过是生个孩子,陛下一国之君守在臣妾榻前算怎么回事?”
讲表面夫妻,相敬如宾对方听不进去,云绯月就努力的跟人摆事实,讲道理。
裴宴清却态度难得的强硬,“皇后为朕诞下嫡长子多辛苦,朕陪陪皇后怎么了?
大臣们得知江山后继有人,亦会替朕朕开心的。
而且,皇后不想尽早休养好,替朕一起处决叛军吗?
还有北齐那边,萧思茵的使团是被拦在虎牢关内了,但本王听说,萧思茵似有跟北牧王世子联手的意向。
他们若是真的联手成功,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态度强硬归强硬,关键时刻还是得拿云绯月最为操心的事情来诱惑她。
果然,云绯月一听到正事就忘了要让裴宴清离开了。
只一脸震惊道:“北牧王世子怎么可能会跟萧思茵联手?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被晋阳公主和萧思茵联手所害吗?
还是说,我们的人情报没有传到位,完颜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