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大臣们说的挺对的。”
云绯月凉飕飕道:“我甚至觉得护国公的医药费也应该由北齐使报销呢!
明明就是打不过才来对的,结果都已经到他们的地盘儿上了还敢大放厥词。
不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还真当大元上下还如之前一样软弱可欺了。”
云绯月是不懂军事,可鉴于完颜浮之前和元庆帝、三皇子和端王等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对于北齐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云绯月却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但凡这使团代表换个人,或者此番来的不是北齐使团,他们都会客客气气的招待对方。
让对方从来的时候到走的时候都满意,保管他们在大元感受到什么叫宾至如归。
然而北齐所做的事情实在上不得台面,大元上下已经懒得跟他们讲究什么外交礼仪和原则了。
只想全方位的逼他们闭嘴,老老实实把之前的战败赔偿吐出来,然后将本就属于大元的燕云十六州拿回来。
裴宴清听得云绯月近乎泄愤的言语,也没有否定她。
甚至还挺赞成的语气道:“我看行,至少日后谈判桌上能提一嘴。”
话落,他又灵机一动,“如此说来,谈判组的成员是不是可以确定一个护国公了?”
云绯月很快领悟了他的目的,但是,“护国公身体能行吗?
他年纪大了,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今日所谓的心疾,多多少少跟当初的旧伤有些关系吧?
和北齐的谈判可是一件很耗费心力的事情,真若是把人累出个好歹来,咱们如何向公府、向满朝文武交代?”
裴宴清希望能当有话语权的皇帝,云绯月也希望自己行事的权力可以从后宫延伸到前朝。
可这些成就不能以身败名裂为代价。
若是那样的话,他们还苦心孤诣的辛苦经营什么,直接动用手中权力肆无忌惮的开干就好了。
裴宴清疲惫的眉眼在和云绯月聊天的过程中渐渐舒展开来。
微笑着坐在了云绯月的对面,“那自然是不能真让护国公拖着病体上场啊!
谈判组那么多人,护国公的地位摆在那里,安排一个挂名的位置不难。
谈判的时候得让北齐人知道这个身份的存在,问起来就是被他们起病了,效果岂不是更好?”
云绯月听的两眼放光,裴宴清话音一落,她就跟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样很好啊!
如此说来,谈判组的成员不是很好确定的吗,大臣们又在吵什么呢?
就一个招待的问题,用得着讨论整整一上午?”
裴宴清扶额苦笑,“问题就出在这里。
大臣们的态度几乎都是无一例外的对北齐重拳出击。
他们甚至想扣下使团,以此来逼北齐按照我朝的要求交付战败赔偿,还要北齐大军撤到六川河北岸……”
裴宴清在云绯月逐渐震惊的表情中有些无奈道:“那些要求虽然听着很爽,但真的在谈判桌上提出来,那是要出事的。”
云绯月大概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过去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大元在对北齐的战事中连续胜了两场。
而且这两次胜利不是说将北齐大军赶出大元就算赢了的。
第一次,在大元朝中有核心人物跟北齐皇子和将军勾结的情况下,裴宴清和镇国公、云飞羽、施怀瑾等人还是力挽狂澜。
在那种极限的条件下将来犯之敌赶出了大元境内,甚至逼的北齐到了不得不退兵并且做出战败赔偿的地步。
虽然后来北齐各种耍赖,到现在也不愿意如约给出战败赔偿。
可事实却是,不是所有的战事结束之后一定要有一方给出战败赔偿的。
能到一方给另一方做出战败赔偿的地步,那就说明当时敌我双方的强弱已经出现相对明显的差异了。
而这一次,云飞羽大军已然突破阳关,打到了北齐当前所控制的领域内。
而在过去的几十甚至上百年间,北齐和大元之间打仗,往往是北齐占优势的。
大元作为战争中胜利的一方,甚至是连续获胜这种几率几乎是不存在的。
以至于在这两次相对于比较明显的胜利之后,大元朝野上下都有了一种扬眉吐气 ,甚至是翻身做主的感觉。
民间百姓和基层将士们有这种感觉,云绯月会很欣慰。
至少能让百姓们生出这种感觉来,说明她和裴宴清主掌大权以来做的算是比较成功的。
但位列朝堂的大臣们也跟着生出这种感觉来,就令人担忧了。
所谓骄兵必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上位者昏头,下位者就该成炮灰了。
理清楚个中条理后,云绯月抱着一丝丝的希望问道:“按常理来说,朝中那么多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