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怎么还哭啊,都喂了你两口羊奶了,给老子闭嘴,再哭我抽你。”
“杀了吃了算了。”
“还有多久到集市啊?”早被吓得硬不起来的老四按了按耳朵,“兄弟们,咱们非逛窑子不可吗?
老大,这扫把星一出生就害死了自己娘,肯定是个祸水,我们带着他万一引来狼群怎么办?”
独眼也在后悔,小虐童吵得他耳朵都快聋了,他已经没有了耐心,抽出了腰上的弯刀。
“所言有理,赏给你们了。”
其余三人大喜啊,什么都吃过,还没吃过刚出生,那么嫩的肉呢。
老四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娃娃抬起,“谁快劈开,分了。”
男婴已经哭了许久了,嗓子已经哑了,再这样下去不用被人分了,也迟早会气绝身亡。
躲在暗处的夜傲天早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冲了出去,从老四的手里夺过小婴儿,踹倒了他,又砍死了两个冲上来的土匪。
独眼察觉异样,转身,被夜傲天从头劈到了腰,来不及喊叫一声,便倒了下去。
老四见大哥老二老三都被砍死了,吓得一边跑一边尿。
夜傲天岂能放过他,飞快去将他给踹倒,踩在了脚下,将带血的剑贴着他的头皮插进了泥土里。
老四已经被吓懵了,颤抖着道:“汉人,不要杀我
,不要杀我……”
娃娃还在哭,夜傲天搂住,喔喔地哄了两声,他竟然不哭了。
并且,还睁开了眼睛,看着夜傲天。
是一双圆溜溜,乌黑,不染尘埃的眼睛,像她的!
夜傲天心上如被插了一刀,呼吸都在疼。
他想起了这几个土匪刚才说的对话,朝着脚下的土匪的尾椎骨猛踹一脚。
“这孩子的娘呢?”
“嗷——死了,死了。”
“胡说!”
她能从京城逃到沓子的草原,躲避了夜国所有的通缉、追捕,怎么会有那么容易死?
夜傲天看他肩膀背着的那个的包袱,取了下来,兜出了里面的东西。
几件女人穿的衣服,两件小娃娃穿的,还有两块碎银子几个铜板,一瓶染指甲的凤仙花水。
他呼吸已经不顺畅了,捡起瓶子,瓶子下刻着一个夜字。
夜傲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汉人,我没说谎,她难产死的,尸体就在那边,不知道有没有被饿狼吃掉!”
老四见他脸色越来越黑,拜手求饶着:“你别杀我,我就带你去。”
夜傲天从他背上撤下了一只腿,“赶紧!”
老四尾椎骨被踢断了,只能爬着带他去刚刚发现这婴儿的地方。
此时,这里没人了,地上,倒是一汪血痕和几只狼爪子印。
“汉人,你来晚了,她大概是被狼吃入肚
子里了。”
夜傲天瞳孔地震,心上如被插了一刀。
怀里的幼儿像是知道失去娘了,他嚎啕的大哭,“啊呜呜——”
夜傲天一剑刺穿了阿四的胸口,抱着幼儿顺着草丛中的血痕迹而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直找到天全都黑了下来,也没见到那一匹狼和残缺的尸体。
夜越来越黑了,草原深处时不时地传来了几声狼嚎声,凄惨渗人。
阿福带着人,在草原上找了几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夜傲天。
他们不知自家王爷是怎么了,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像是打了个败仗,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这个形容也不太对,王爷从未打过败仗,他们可能也没有机会遇到。
总之,主子就是很颓靡颓败,圆中带方的下巴上,连青色的胡渣都出来了。
阿福拦在自家主子的面前,“殿下,你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再往深处走,是沓子的部落的领土,这四周还遍布觅食的野兽,很危险。”
夜傲天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人,继续走。
阿福感到不对,继续地跟上,唤道:“爷,你怎么了,我是阿福!”
夜傲天终停了下来,用一种别人摸不清情绪地语气道:“阿福,她死了!”
阿福愣了半天,在火把的映照下,他看到了主子胳膊上抱着一个幼童。
瞬间,
他明白了死的是谁了。
夜傲天奚落地道:“呵,她死的倒是轻巧,倒是难为本王了,我还不知她叫什么呢!”
阿福也不知该怎么宽慰主子,他叹息:“主,天命如此,王妃没有福气吧。
夜晚湿气重,咱们还是先回去,以后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五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