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一下缰绳,“驾——”
驮着夜傲天的那匹汗血宝马,一跃从红逐月的头顶跃了过去,跑出了院中。
红逐月被吓得尖叫一声,在一群下人的面前,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她心里那个委屈啊。
好你个夜傲天,五年了,本小姐几乎天天来夜王府献殷勤,一块石头,我都焐热了吧,你心竟比石头还硬。
两个跟随她而来的婢女,在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将红逐月扶起。
“大小姐,你没事吧。”
“呕——”红逐月恶心得想吐,她扭头看着身后已经不见踪影的人,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想教训丫鬟。
一转眼看到那么跪在地上的下人都在看着,她收回了手,从袖子里扯出条帕子用力地擦自己的衣服。
“你们瞎了,还不快帮本小姐擦。”
“是。”
“这马味道真大,蹄子好臭啊,是不是踩了粪坑。”
两个婢女听闻,更用力地给她擦,红逐月的巴掌又险些挥出去了。
“你们轻点,要把本小姐的衣服都给扒下来吗?蠢笨如猪,两个脑子也不知是怎么长的!”
红逐月骂完,再瞥向那匹马消失的方向,敢从她的身上过去,这个仇她记住了,
来日必定会找个机会,将这匹畜生给毒死。
夜傲天出了京城,接到消息,阿恒是往沓子国的边境走的。
不用说,肯定是寻娘去了。
他从两岁识字起,日日夜夜都在他耳边吵着要娘。
为了不然那么点大的孩子太过伤心,夜傲天没说死,只说她娘爱玩,偷跑到了沓子国,在草原上被狼给叼走了。
他狂找了一个月,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杀了许多野狼,也没从狼的肚子里发现人的骨头。
她也许生,也许死。
总之,下落不明。
也就找个没定性的结局,让这个小屁孩产生了念想,开始练武功,叫人给他打造一把短刀,他幻想着她娘还活着,他要去沓子国救她。
夜傲天眸色阴郁,唇角挂着冷笑。
地上那么多的血啊!
听那盗匪说,她是难产,自己把自己的肚子给剖了,活生生的把孩子给拉了出来。
肚子都烂了的人,又遇到了饿狼,本就气数不多的人,就算是被人救了,还能活?
夜傲天摇了摇头,朝马屁股甩了一鞭绳,“当初,就该一口咬定他娘已经死了,断了他那不切实际的念想。”
“娘,你不知道那些掌柜的有多可恶,看孩儿
年纪小,就忽悠我,让我很便宜就当了。”
“好在,我也留了一个心眼,当的都是活期的,可以赎回来。
等到了京城,我就拿着银子,一家一家地要回来。
再让我爹去抄了他们。
这些黑心商户,我绝对要找他们算账的。”
小娃娃才五岁,挺记仇的,还腹黑,比她强多了。
红桑启满眼慈爱,揉着跟自己同坐在赶车位置的阿恒的脑袋,“没事,娘替你给要回来。”
去往京城的路上,小屁孩滔滔不绝地跟她说起了自己过去发生的事。
也说了来沓子国的边境的路上,他去当铺里变卖了好些金贵的东西当盘缠。
因为以前没拿过钱,不知道一两银子能买很多东西,也并不知道自己带出来的东西是价值千金的。
“娘,算了,这个仇儿子报就行了,他们人多,我不想让娘为难,再说我还有妹妹,我不能把你们置于危险的境地。”
“傻孩儿,这多小的事啊,娘这几年不是白混的。”
“安安,娘能去替你哥哥讨还公道吗?”
安安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娘,不能让别人欺负哥哥。”
红桑启唇角勾起一笑,“看吧,连妹妹都看不下去
了。
大儿,你比娘强多了,当了活契,还将黑纸白字的契约留在身上,咱们还怕什么。
明里拿不回来,娘也有办法暗里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嘿嘿,娘,你真好,好厉害啊。”
红桑启和蔼地揉了揉孩子的头。
谁能想得到,分别五年的孩子,第一次见面就很亲她,吃了一顿饭,他就跟安安一样叫起了自己娘,顺口得很。
好似,她一直把他养在身边,从没分开似的。
这个公道,她势必要帮孩子讨还回来。
红桑启在夜意恒的指挥下,驾了二十多公里,到了一家“王氏”当铺面前。
“娘,这个地方,坑蒙了我一颗镂空的,点翠玛瑙玲珠。”
也是在这地方,他被那几个流氓注意到了,打上了他脖子上的玉的主意。
“‘王氏’!”红桑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