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百官下朝后,余独余丞相被长德帝给留住了,“爱卿。”
余丞相伴君多年了,早将皇上的性子摸透了一二,听出了那简短的两个字,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满。
他行了一个君臣礼,“皇上。”
唤了一声,开始左右思量,自己哪儿做的不妥,让皇上不悦了。
长德帝直话直说,“朕昨日去看望太后,见到了余小姐,她说她没有收到朕给她的谢礼和提的字,余丞相你的胆子何时那么大,连朕的东西都敢吞!”
余丞相皱眉跪下了,糊涂了起来。
金枝昨日见到了皇上?
他就算在机智,也无法将余丑跟皇上联想到一块。
毕竟一个在庄子里多年的女子,怎么有机会遇到圣上,就算遇到了,又有什么本事让皇上给她谢礼。
那日得了皇上丰厚的嘉赏,他还真的以为是因为金枝参加寿宴,救了刘家的孩子,皇上赏赐的。
“皇上,臣不敢,臣愚笨,不明白皇上圣意。”
长德帝忽而嘲笑,有意为他的另外一个女儿打抱不平。
“余丞相贵人多忘事,你有两个女儿,莫非不记得了?”
“余丑?她!”余丞相震惊,哑巴了。
“你难道不知,你的大女儿
有一手好医术,太后只被她扎了一次针,病就好了三四分。
你不会以为朕提的那四个字是给你的二女儿?
丞相当真如此愚笨,你二女儿被你养在身边,有几分几两重,你不清楚?”
余丞相老脸一红。
长德帝继续数落,“余丞相,家中有两个女儿,应该要一碗水端平,你家事都处理不好,朕又怎么放心将国事交给你处理,指着你为办好事,提朕分担,去帮朕解决百姓的疾苦……”
余丞相继续听着,长德帝以国事为由,训斥了他德性有失,让他跪了半个多小时。
“你亲自去把你家余大小姐给回府中,好生养着,她对朕对太后有恩,如果朕听到她在余府有任何的不满怨言,朕为你是问,退下去!”
“是。”余丞相起来的时候,腿脚都麻了,他整个人也都麻了。
那个因为疫病而被送到乡下养着的女儿,要不是圣上提起,他都想不起来了。
十年了,早已如一枚弃子般了。
再次回京,居然得了圣心。
回京,怎么没回府,第一时间拜见爹爹母亲,真是不孝!
余丞相摇着头,还没见到自己的大女儿,已经对她很是不喜了。
红桑启顶替余丑的身
份回京,包括之前余丑给她寄的信件,早被余夫人派人将消息封锁住,劫持住了。
余夫人自然是不让丞相想起还有这一位女儿!
……
庆哥儿与庆母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下了马车,她问:“是这儿吗?”
庆哥儿臭着脸,微点了下头,“九七去敲门。”
庆母眸光游离,打量着这个房子,近书院,房子周围开的铺子都是卖笔墨纸砚的,虽也出于繁华的街道,但很安静,没吆喝叫卖声。
这余大小姐还真会挑选地方住。
不过,她娘一个商户出生,她又被丢到乡下十年了,就算现在再怎么熏陶都迟了,是赶不上京城里的世家小姐的学识与见解的。
九七敲了三下门,门从里拉开了。
看清里面的人后,他憷了起来。
开门的是一个浓眉大鼻的粗壮汉子,他眼睛一瞪就如铜铃,下巴不长,脸微圆,活像个豹子头。
右边的颧骨处,有一条下刀嘴巴边多的斜疤痕,像是被刀砍的。
这个人,看上去很危险,很不好惹。
“找谁?”护卫粗哑着声音问。
九七开口的声音,弱了弱,“余大小姐还住在这里吗,我们是余户部侍郎家的,我们家家主子昨日冒犯
了你们家主子,今日是特意来向她赔罪的。”
“在等着吧。”护卫管他们家是谁,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要不是缩得快,九七的鼻子差点都被压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满脸厌恶。
收拾好了情绪,扭头掐媚地笑道:“夫人、公子,里面的人去通报去了。”
庆哥儿还没说什么呢,庆母却是先摇起了头。
“这余大小姐,究竟是在庄子里待久了,啧啧,一点待人之道都没有,让客人在外面干等,怎么也要让人请进去,坐着等呀。”
“母亲,你知道就好,孩儿肯定要跟她退婚的,她不配进我们余家,当初你为什么要将我跟她定下娃娃亲。”庆哥儿还多有埋怨,“孩儿听说她一出生就有胎记,丑得很,你当时就没想到儿子以后要是娶了她,会被人给耻笑吗?”
庆母垂眸,真心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