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傲天回了卧房,绷紧的脸方才露出一抹笑痕。
安安不亏是他的好女儿,这一病,正给了他可乘之机,终有机会能将那野惯了的女人留在府里。
逼她她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身份的,那就只有把所有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承认。
红桑启在夜傲天走后,她把安安放回到了床上,回头看守着她们的夜意恒,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孩,苦了你了。”
正是爱闹爱玩管不住腿的年纪,他却安安静静地陪着生病的妹妹。
“娘,我不苦,我喜欢跟你和妹妹待在一起。”
红桑启看他唇角发干,她去桌上倒了两杯水。
小孩子不能喝茶,屋子里的壶子里装着的是温水,王府里的奴婢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
红桑启在心里暗道。
她一杯端给夜意恒,“咱们喝点水。”
“谢谢娘亲。”
红桑启笑着也喝了一口,她拿过杯子放在桌子上,把他抱起坐在床边,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问到:“恒恒,你觉得待在你爹爹身边好,还是待在娘和妹妹身边好。”
夜意恒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肯定是娘和妹妹的身边,娘做饭好好
吃,娘好温柔,娘从不打我,娘对我最好了,其次就是妹妹,妹妹那么脆弱,我要跟妹妹在一起保护她,等我长大了我还要保护娘亲。
爹爹坏,又凶又冷,时常不着家,把我丢在王府,害我一个人玩,也没有伴,教我武功又严厉,一点做不好他就会揍我,还会罚我练不好不准吃饭。”
红桑启看着孩子绘声绘色地说着,她垂下了眸,“恒恒,如果爹跟娘,你只能选一个呢?”
夜意恒怔住了,半响,他才问:“娘,是不是爹做了让你不能原谅的事,你讨厌他讨厌得厉害,再也不想跟他生活在一起,亦或者你在草原上有心仪的人了?”
“没有心仪之人,但我跟你爹基本不太可能,确实如此,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
夜意恒抱住了声音逐渐发冷的红桑启。
“娘,以前我爹肯定狠狠地欺负了你,他是个大坏蛋,娘不管你去哪里,你都得带着我,非要选一个,我要跟你在和妹妹在一起,我才不要那个臭爹爹,我也讨厌他。”
红桑启抱紧儿子,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恒恒,我跟爹如何,那是我们大人的事。
你爹他做你的父亲
还算不错的,如果没他,娘这辈子还不知能不能见到你了。”
难产那日,她亲手划开了肚皮,把大儿给剖了出来……血腥、凄惨的画面,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如果不是被草原的老妇人和她养的雪狼所救,她和安安早就死在了草原上。
她恨夜傲天把她当成替身,又紧追她不放,在算计她有身孕后,放纵他人给自己灌堕胎药,要杀了她的孩子。
也恨,他放火烧她、放箭射她,让她元气大伤,才导致自己生产那日难产。
这个男人,心中只有那个桑儿,对待她,他会很狠。
当然,如果没有他,恒恒也会死。
早年,她没见过几个正常的男人,还会喜欢那些邪魅狂狷,长相俊美,桀骜不驯,独宠一人男人。
她去了草原一趟后,就醒悟了。
她喜欢的是温柔和煦的,人本来就很好的人。
夜傲天,她再也看不上了。
他们说话时候,门外传来了几道文文雅雅的女声。
“余大小姐。”
红桑启把夜意恒放在了床上,她去外面看,有两个丫鬟拘谨地站在门口。
一个看起来十三岁,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另一位已
经十八岁左右,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
“你们是?”
她们二人行礼。
大一点的姑娘没那么胆怯,她替她们二人回答。
“夫人,我叫素心,今年18,她叫喜鹊,今年13,我们刚才夜王府的张管家去牙行挑选过来服侍你的。”
红桑启用审视的眸光看她们,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刚入这里,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女子了,而是成熟有魄力颇有威严的女人。
素心、喜鹊在那道危险的眸光下,不自觉地咬住了唇,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夜王府里男侍卫多,但也有一些女的婢女,为什么会特意买你们二人过来。”
她们二人互相看着,也并不是很懂。
素心道:“张管家是这样说的,他说王爷说,府里的丫鬟,就算伺候人伺候得再好,你可能都不会放心,必须要特意从外面买两个丫鬟回来,你才会用上一二,否者,你肯定是赶走也不会用的。”
红桑启问小的那个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