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桑启穿好衣服,准备叫人备马,去天香楼吃早饭,去看看小雅。
“大小姐。”素心先是在外面轻叫了一声,再掀开帘子进来,“昨晚上下雪了,您该多穿点些了。”
“距离冬天还有几天呢,今年降雪是不是有点早?”
“往年都是如此的。”素心进来帮红桑启扣扣子,“大小姐,老李在外面求见你,说是有急事。”
她几下扣好,从柜子里找了一件白虎披风出来,给红桑启系上。
“来许久了?”
“在院外等了快有两刻钟了。”
红桑启蹙眉,快步走了出去。
老李猫着腰,穿着一件蓝色的袄子,两手交叠在袖子里,头上都累了一层白雪了。
“什么事?”
老李一听声音,抬起头,看到红桑启,就上前去了。
“大小姐,小雅掌柜出事了。”
“什么事?”
“今早,有个盐运史去天香楼吃早茶,死了,别人都说是中毒死的,官府的人已经将天香楼封了,把小雅掌柜和酒楼里的所有厨子,已经那官员尸体给带刑部了。”
“天香楼的食物,采取的都是很讲究,用的极新鲜的,怎么中毒的?”
“仵作检验的结果还没出
,中毒也是众人猜测的。”
红桑启马不停蹄地往府外走去,“马车,已经备在门口了吗?”
老李跟着她,点了下头,“在外面。”
刑部。
两个经验丰富地仵作,经过一番检验,确认这人确实是食物中了毒。
“大理寺少卿,番薯与鸡蛋是相克的食物,一起与之同食,会引起肠梗塞,我们在唐盐巡史的肠胃里发现了这两种食物。”
红边疆看向他们手中拿着的钳子,夹着的都是黄的颗粒,初步闻,只有一阵酸臭气。
他看向二人,“如何判断出来?”
年纪大点的仵作,将镊子上的东西,用手指捻了一点下来,平展在手指上,“天香楼用的是黔中的蜜薯,香甜味浓,比平常的番薯味道要重多了,吃下去,只要没消化完,就可嗅出,你在嗅一嗅。”
红边疆嗅了下,虽然那酸臭的味道还在,但却是能嗅到一点芳香味道。
中年仵作道:“大人,您看,这黄的中间包裹着白。”他拿着镊子到了桌上的杯子的洗漱了一番,“你看,这白色的,弹弹的,是不是就是鸡蛋白,再看这杯子的黄,是不是呈现黄色的沙子状态,颗粒分明,
颜色又正,明黄黄的。”
红边疆一一观察,得出结论,“确实如此,但如你们所言,就算食物相克,造成了人体内的肠梗塞,那怎么会死人?”
“大人,死因是因为这鱼刺。”老仵作撬开了,平躺在一旁桌子上的肥硕身子的嘴,从他的喉咙里取出了一根鱼刺,“被卡住了喉咙,后因为肠阻塞,导致肠气往上涌,顶着了胃,胃酸上涌冲到了气管,堵住住了,再因为发现得晚,人就没救了。”
红边疆听完,道:“还真的是因为吃了天香楼的食物,而死的。”
两个仵作拱手,“大人,小的们已经诠释得很明白了,就先行告退了。”
红边疆也对他们拱手,“辛苦二位了。”
待他们走后,红边疆也过去,看了一下,死者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白肥的身体上,没有任何可见的伤痕,他带着手套,在他的头上摸索了一番,也不见任何可疑的。
看来,这场死因真的是因为食物相克,还有鱼刺,导致的死因。
“知州。”他喊另外一旁的捕快。
“大人。”
“天香楼是个什么样的酒楼?”红边疆在外十几年了,早已经对京城不了解了
,这些后面开的酒楼,他更是不清楚。
“是京城数一数二多的酒楼,名气很大,菜样式很多,夏可饮冰,可吃一千多公里之外的新鲜羊牛肉,甜点更是丰富。
总之,只要想吃的,哪里没有没有的,味道一级棒。
听说丝毫不比宫里的御厨差,甚至还要高出不少。
很多人都会留恋在其中。
不过去里面喝一壶茶就要十几两,不是普通人能去得起的,所以一般也就只接待,达官贵人有钱人家。”
红边疆看着他说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摇头叹他不争气。
同时,也疑惑问:“既然这么有名望,他们哪里的厨子,为什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亦或者小二,为什么不提醒客人,单吃没问题,一起吃就会造成人身体不适,严重的就像今日这样,丧命。”
知州摇头,“属下这就不知了。”
“依照律法,在酒楼里吃死人的,是属于酒楼的疏忽,错过的,他们的掌柜的理应赔款和处以死刑亦或者流放。”红边疆面露不忍,觉得这个处决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