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押着余夫人的囚车,从死牢出发到菜市场的刑法场。
百姓又沿街看热闹了。
“余家是掉落瓜田里了吗,近日吃他们家的瓜都要吃饱了。”
“余夫人平日里经常是烧香拜佛,救济乞丐,还以为她是什么心善之人呢,没想到竟是个毒妇,为了正室之位,杀害了大夫人,太能装了。”
“仙医郡主脸上的胎记,说不定就是因为在娘胎里的时候,受封氏下毒的影响,太可惜了,也在可气。”
“是啊,还好正义是不会缺席的,余大小姐也有出息,余大夫人在底下可安息了。”
“余丞相是个木头吗,小妾毒害正室好几年,他一点都没察觉?余大夫人死,他肯定也是帮凶。”
“不错不错……”
街上的百姓,一边议论、骂,一边往囚车上丢臭鸡蛋、烂菜叶、烂番薯。
余夫人神情紧张,不断的用手拍打着囚车、呜呜地叫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但是没一人理会她,很快她的身上已经被砸得脏兮兮,脸、手臂、腿青紫了。
没多久,余夫人被扣押到了执法场上,她双膝一跪在地上,整个人就旁边倒去,在路上被那么多人打,她险要晕了过去。
今日的刑官是
严大人,他问:“封氏,死到临头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回应他的是看向他、眨了两下的死鱼眼。
严大人等了半会没听到声音,吩咐刽子手:“拉到虎头铡里。”
余夫人被两个刽子手拖了起来,马上快到午时的时候,她猛然惊醒,发出呜呜声,手掌拍打着地面。
“斩!”严大人像没看到这特别的异样样,看时辰已经到了,丢了一块牌子到地上。
咔嚓——
一个死不瞑目的脑袋,从虎头铡里,滚落到了台下,鲜血顺着脖颈流了一路。
眨巴眨巴,头断了,眼睛还眨得起来,嘴巴也能一张一合。
众人看了不少死囚犯,已经见怪不怪了。
怪的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条狼肉,叼着余夫人的脑袋,钻进了人群,跑没影了。
“哎哟,作孽啊,作孽啊,定然是生前做的坏事太多了,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要变成五头尸去地府报道了。”
“没头的,下辈子不能为人了,只能被打入畜生道,余夫人下辈子要当畜生了。”
“……”
“哼,愚蠢的百姓,真以为本夫人有那么容易死?我还没有输!”
余夫人已经坐在了出城的马车里,她掀开帘子,看着逐
渐远去的京城方向,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道轻蔑声。
她早就做了万全之策了。
在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的时候,就隐秘地拖娘家人,帮她找与她相似的人,以防万一。
她运气不错,还真的给找到了。
昨夜,封家收买了牢中的一些侍卫,把她给换了回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今日一早她才出城门。
“娘,”余金枝坐在她的对面,迷茫地唤着,“咱们离开京城后要去哪里啊?”
“你外祖与姜国的大儒是至交好友,我们去投靠他,你外祖已经暗中打理好一切了,金枝,娘不会让你受苦的。”
“娘。”余金枝去抱住了余夫人,“金枝也只有你了。”
昨日她还想装疯,留在大牛哥的身边呢,没想到被他无情的驱赶。
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娘了。
马车忽而咚的一生,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整个车厢都抛了起来。
“怎么回事?”余夫人掀开车帘问,陡然的她呼吸一紧,车夫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不见了。
马屁股像是被扎到了什么东西,马已经受惊了,拉着她们母女往悬崖跑去。
“啊,不!”余夫人大惊失色,跳窗已经来不及了。
紧接着,马儿嘶鸣,一马
一车两人,全都掉下悬崖。
假余夫人的头颅骨,被大狗咬的面目全非,余丞相派人追了好几条街,才从狗嘴里扒拉下来。
管家将这具尸体,完整收起来归棺时,余丞相已经进宫找夜肆琅去了。
“皇上。”他进了金銮殿,弯着腰行礼,眼中的笑意带着讨好。
夜肆琅批阅着奏折,抬头看了他眼,问:“余丞相进宫来找朕是为了何事?余夫人已经被斩首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府内处理丧事?”
“陛下。”余丞相跟狗腿似的,态度更显谦卑,“她犯了错事,理应依国法处置了,臣作为老臣在大是大非面前看的及开,我虽恨她毒杀了我的原配,但她毕竟为我生了一女,所以我还是会让人去给她办个简单的丧事下葬。
有下人的帮扶,老臣得了一点空隙,就进宫向皇上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