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浅脸色一怔,垂头纳纳道:“大哥,其实这菜是我早点听御厨说过,所以这回见府中有了食材,才想做来给你尝尝。”
香成远轻轻撩起眉,皮笑肉不笑道:“是单做给我吃的,还是府里人都有。”
香浅脸一红,撒娇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问!”
“说罢,有什么事求大哥。”香成远净了手,拿帕子细细擦着。“今日才初三,你可别告诉我是想让我带你出府。”
香浅一怔,目光闪了闪。“大哥,除了这事,我还有其他事需要求你吗?”
香成远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父亲最近因为唐迁之死,忙得焦头烂额。
唐迁一案牵扯太广,已经闹到了御前。
而现场所有人都死了,没有目击证人,有再多揣测,都不能拿出来讲。
母亲整日以内洗面,在这种时候,也不可能将怒气撒在香浅身上。
除非,她牵扯到这件事里面了。
现在两派各执一词,连他这个通政司参议都有些……
哎,今年真是最难过的一年啊。
“浅浅,中都想想局势混乱,你为何偏要在这时候出去?”香成远说完,似乎也发觉自己语气太过严肃,忙温声补充,“大哥以为,你一直都是懂事
乖巧的,如今,应该也能体会父亲和母亲的苦心。”
香浅脸上慢慢失去了血色,她紧紧抓着手绢,眼里氤氲出湿意。
“就因为我懂事,所以现在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被父亲重罚!”
热泪滚落,香浅垂下头,淡淡道:“连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都死了,现在是年初,我想去城外寺庙为她求上一盏灯。”
“希望她来世去个好人家,不用再做人奴婢。”
香成远沉默,捏了捏眉心。“你且回去,等初五,哥哥带你出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在拒绝,这丫头也会想尽办法出去。
还不如将计就计……
吃完饭,从太傅府离开一路往回走,马车摇摇晃晃。
香浓浓瞌睡也来了,不时打着哈欠。
路过莫愁客最大的店时,马车突兀地停了下。
香浓浓一个激灵,“怎么了?”
傅景正掀开车帘看了看,沉声道:“咱们的店,似乎有些不对劲。”
两人对视一眼,下了马车。
这个位置不好不坏,时时刻刻都有人流,不时有人走到莫愁客店门前看看。
“真的初八才开门啊?”路人道。
“看样子是真的。”
香浓浓仔细听着他们说话,却见一道鬼
鬼祟祟的身影也在一边看着。
等人都走了,他才悄悄走上去,不知道拿着什么,往门上泼着。
香浓浓脸色一变,不动声色藏在一边。
“这些人也太丧心病狂了吧?不会想一把火把她的店烧了吧!”
她等在外面,就等着人点了火好将人抓起来送官,人赃并获。
谁知道那人弄完东西,左右看了看,又悄悄离去了。
香浓浓回过头,看到傅景正派了个暗卫跟上。
他们去了莫愁客店门口,拿灯笼一张,湿淋淋几个大字格外明显。
【莫愁客,迎海祸。】
香浓浓眉心狠狠一跳,回头对上傅景正讳莫如深的目光。
刚学习这里的文化时,她就听香老三说过。
这个地方,在十几年前出过一次很大的灾难。
从那以后,人们才开始拜海神,以保海上风平浪静,渔民们安全。
海祸,是大家提都不能提的两个字。
那场海祸以后,几乎所有当地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现在活下来的,都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或者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
空气又陷入寂静,香浓浓俯身闻了闻,发现这淋的东西也很劣质。
不是多么高级的陷害手段。
就是蜂蜜水兑着花生碎,往这
写几个大字。
等明儿早上天一亮,蚂蚁密密麻麻沿着这地方爬,就会形成这几个大字。
到时候,莫愁客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香浓浓叹了口气,“阿正,去找点蜂蜜水和花生碎。”
第二天了一早,柳大贵特意起了个大早。
等街上人慢慢多起来,他才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衣裳,慢悠悠在城中踱步。
沧州人最忌讳海祸,只要这事闹了出去,别说莫愁客生意多好了。
就是在他们店里干过的人,估计都待不下去!
柳大贵是想不起这法子的,不过他是个干厨师的,近来又看了许多话本子。
自从满庭芳关门后,他连柳字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