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这边儿,无论是产妇还是新生儿,病情都已经得到了缓解和控制。
陶宛将后续休养的事情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遍后,这才与杜员外辞行。
现在的杜员外,早就没了初见陶宛时的轻蔑与不屑,他千恩万谢的,亲自将陶宛送到了府门口。
“今次,当真是多谢顾夫人不计前嫌,出手相救!你不但救了我的夫人,还救了幺儿。这份恩情,我杜某人铭记于心!从今以后,顾夫人凡有所求,只要杜某人做得到,便无所不应。”
“员外爷言重了!治病救人,医者本分,过些日子,我再给夫人送些调养的补剂来,保证让夫不出半年便身体康健,容色更胜从前。”
“好好好,多谢!多谢!”
“要说有所求,我家这个小丫头,喜欢极了您府上的糕点吃食。要是您不嫌弃的话,日后,我便常带她来叨扰解馋可好?”
陶宛看似随口一句调笑,实则是不想断了与杜员外的联系。
毕竟,杜员外虽然身份不显,但底子却不薄,这样的贵人就算不用,放在那里也是一尊大佛,供着便好。
杜员外许是爱屋及乌,因为杜夫人格外喜欢顾萌萌,所以,他也很喜欢这个小丫头。
“自然是好的,常来常往,求之不得。”
陶宛带着顾萌萌刚一坐上马车,就看到软凳脚边放着一个一尺见方的雕花锦盒。
她好奇地打开盖子,跃入眼帘的便是一整箱的银锭子!
陶宛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又紧着咽了一口口水,不由得惊叹出声,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滴个老天爷呀!这得是多少银子!赚发了!赚发了!我变成小富婆了!呃……老富婆也是好的!”
陶宛拿起一锭银子,学着影视剧中那些贪婪的嘴脸,将银子送到嘴边,龇着牙轻轻地咬了一下。
其实,陶宛压根儿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咬这么一下。
难道,咬一下就能分辨得出来,这银子是三个九还是四个九的?
不过,这都不打紧,咬银子应该就跟拍西瓜是一样的吧,求个心理安慰呗。
陶宛心中欣喜若狂,脸上也要笑开花了,一转念,她忽然想起来与王掌柜之间的协议,三七分账。
银子当前,她虽然多多少少有些不舍得,但信守重诺,方可长远。
想到这里,陶宛开始数银子,约莫着分出了至少三成以后,便将银子用绢帕仔细地包好。
王掌柜的一直将陶宛送到了村口儿,陶宛将王掌柜的唤进车厢,欲要与他“分赃”。
可是,就在陶宛将那包银子拿出来的同时,王掌柜的也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
只一瞬间,他们两个人都惊愣住了。
“这是……”
这二人再次异口同声,紧接着,他们两个人便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这盒是杜员外赠我的诊金,这包是其中三成,只多不少。”
“不不不,顾夫人,我这锭银子才是杜员外所赠的诊金,而这盒银子是杜员外格外赠送给你的谢礼,与我无关,我受之有愧!”
“若无王掌柜的牵线搭桥,我也没有机会为杜夫人接生。我与王掌柜签下契书的时候便有言在先,我不会昧下诊金,也不会过河拆桥,重信守诺,咱们的合作才能长久。”
“那在下便多谢顾夫人了!到底是我占了顾夫人的便宜,我这心里面,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王掌柜的安心便是,钱是赚不完的,但一个人的信用却是会被消耗殆尽的!我不想用银子换德行,所以,掌柜的不必多心。”
“好,那在下便却之不恭。”
“不过,我这心里面一直有个疑问,杜府有自己的府医,稳婆和乳娘也早几月便已准备齐全。照理来说,是不必寻求外面的郎中入府看诊的。那……杜员外是怎么寻上王掌柜你的?”
其实,陶宛这是话里有话,她在意的不是王掌柜的,而是她自己。
她真正想知道的是,王掌柜与杜员外有什么关系?
她更想知道的是,关于她的事情,外面的人又知道多少?
王掌柜也是个人精,一下子听出来了陶宛的弦外之音。
“顾夫人可还记得给杜夫人接生的王婆子?那是我的姑母!我自幼父母早亡,被姑母一手带大。那一夜,要是杜夫人真的难产有个万一的话,只怕,姑母也落不下好!我也是为了救姑母,这才不得已求到了顾夫人你这里来。”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王掌柜的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是,在下铭记于心,誓不敢忘!”
“逗你的!行了,我可得快些回去了!下次再有这种赚银子的机会,王掌柜可得先想着我!只不过,要是提着脑袋的活儿,那就能免则免了!”
“是是是,在下省得了。这回是在下思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