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大公子会因此记恨上陶宛,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杜大公子,对他自己同父异母,尚未出生的亲弟弟都能下如此毒手,且做得这般缜密、隐晦、滴水不漏!
想来,对陶宛更是不会手下留情!
陶宛默然,深吸了一口气后,面向王掌柜福身行了一礼。
王掌柜被吓了一跳,赶忙伸出手,虚扶了陶宛一下。
“顾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你这是要折煞我呀!”
“这一礼,多谢王掌柜提醒。也免得哪一日我被人算计了,还蒙在鼓中一无所知。”
“不至于,不至于!到底,有些事情是闹不得台面上的!若是遮着掩着,尚且还能瞒得住一二!”
“无论如何,我也该向王掌柜道一声谢。也请王掌柜多加留心,切莫被连累。”
“顾夫人与我解决麻烦,又帮我赚了银子,我这谢你还来不及呢,何谈连累?而且,顾夫人不是也说过,你我合作共赢,理应互帮互助的吗?”
“是!”
陶宛与王掌柜心照不宣,没有再多客套,便离开了。
随后,陶宛又转去了杜府,将她熬制的另外一种补剂亲自交到了杜夫人的手中。
杜夫人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若是依着陶宛为她配置的药方调理的话,不该如此才对。
其实,也不难猜,杜夫人大抵是已经知道了,差点儿害死他们母子二人的,正是杜大公子。
而且,杜老爷应该并没有想要怪罪惩罚杜大公子的意思。
杜夫人艰难产子,九死一生。
可是,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却得不到伸张,性命被威胁又无力改变,这种情况下,换作是谁都会忧心忡忡,日渐消瘦。
陶宛针对杜夫人现如今的情况,为她调整了一下补方。
杜夫人为了感谢陶宛,随手送了她一只玉镯,走的时候,又给陶宛包了好些糕点。
整整忙活了一日,辛苦是真的辛苦,可是,在赚来的钱财面前,这点儿辛苦都不算什么。
方氏她们三个人越干越起劲儿,傍晚时分回到家后,也不顾歇着,又开始准备起明日的吃食来。
就是把钱给陶宛的时候,柳氏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陶宛也不爱干这分钱的活儿,毕竟,涉及钱财,只要稍有偏颇,便会惹来不满。
简而言之,吃力不讨好!
自从陶宛回到家,顾洲就看出来她不对劲儿,就连施针的时候,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怎么了?今日出去摆摊不顺利?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确实遇到了大麻烦,但不是因为摆摊。”
“那是因为什么?”
陶宛将她从王掌柜处听来的消息,转述给了顾洲听。
“顾洲,你可听说过,这个杜大公子为人如何?哎,算了,问了也是白问,能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亲弟弟的人,岂是一个坏字了得?!”
陶宛原想着,以顾洲从前的身份,应该认识杜员外才对。
就算没有交集,多少也会听说一些。
至于杜员外的儿子,子随父相,应该也差不多吧?
不过,一转念,陶宛又想起,顾洲还处在失忆之中,从前的事情,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便只当是多此一问。
可是,陶宛想要作罢,顾洲却不依不饶起来。
“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杜大公子一准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你方才叫我什么?”
“顾洲呀……呃……叫什么不都一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
“哎……我说你这失忆了,怎么还变得像个孩子似的!”
“听小君这话说的,你好似很了解我失忆前的模样?可是,之前你不是与我说,咱们俩成亲当夜,我就死了吗?之前,更是见都没有见过。那我就好奇了,小君是从何处这么了解我的?”
“呵呵……这个嘛……就是……听媒人说的呗!”
“那媒人是怎么说我的?”
“哎呀,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我都已经浑忘了!哈……”
陶宛被顾洲灼灼的目光盯得,整个人都有些难掩慌乱,情急之下,她只能假装疲乏地打了个哈欠。
“时辰不早了,我困了,你也早点儿歇着吧!”
顾洲没有继续纠缠追问,只是,这太阳都还没有下山,陶宛就说困了,别说,这困意来得还真是时候!
头两日,陶宛还陪着方氏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城里摆摊卖吃食。
除了芸香酥饼以外,陶宛还教了她们腌制果子,那果子腌出来之后,咸丝丝、甜滋滋,还有开胃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