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么一看,差别确实很大!”
“是呀!那么多都买过这全焦膏,怎么别人吃了都没事儿,偏就这个人死了!”
“这么说……还真的是!”
“之前,我曾亲眼见过,这个妇人不顾一个老妪的当咒骂,街救下了她的小孙子。我瞧着这妇人一副上人见喜的模样,可不像是坏人!”
“还有这事儿?难道……她是被人陷害的?”
“嘘!小心说话,且看着吧!”
围观的百姓们有目共睹,议论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显然,已经有很多人因为陶宛摆出的证据,而出现了动摇。
郑县令眼看着陶宛占了上风,紧着给一旁的李捕快使了个眼色。
李捕快收到暗示,抽刀出鞘,震慑的百姓们瞬间哑口无言。
“犯妇顾陶氏,谁又能证明,这罐全焦膏不是你熬制失败后滥竽充数的?结果,好巧不巧,偏就赵家老爷子不走运,买了这罐全焦膏,服后便一命呜呼了!”
“而且,王掌柜可是都已经交代清楚了,这全焦膏是你的独家秘方,其他人怕是想仿制也没有这个本事吧?!”
李捕快说得不无道理,这也是他们设局的高明之处。
只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陶宛等的就是这句话!
李捕快话音刚落,陶宛就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
“李捕快言之有理,只不知,县令大人可也是这么想的?”
“自然!犯妇顾陶氏,你若是无言以对,还不如尽早认罪,也免受皮肉之苦!”
“希望县令大人莫要忘了您说的话!现在,我就来证明,这人之死,与我无关!”
陶宛说完,转过身面向百姓,不再看郑县令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
“准确来说,这罐全焦膏是我熬制的不假,但是,有人在我的全焦膏中做了手脚!”
陶宛此言一出,郑县令和李捕快快速对视了一眼,而后,这两个猥琐的小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死者的儿子。
苦主闻言,面上也明显流露出了片刻的慌乱。
可是,他明明已经什么都照那个人说的做了,任何细节都没有错漏,想来,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发现吧?
与此同时,斜对面巷子口站着的人,自始至终都注视着这边的动向。
他远远看着陶宛,嘴角渐渐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阴仄仄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据说,她有子有孙,还以为是个老妪!却没承想,竟是风韵犹存的小妇人!”
此人身侧站着的心腹,闻言抬眸看着那人的侧颜,沉声问道。
“公子的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到底也没有这个小妇人有意思!商陆,你说,你出的主意,可会被她拆穿?”
“不会!”
“我赌……会!”
“公子要赌什么?”
“赌你一根手指!”
“小人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更遑论一根手指?只不知,公子千金贵体、不容有失,您若是输了,又该偿给小人些什么呢?”
“你何时见我输过?”
有的!
只一次!
正是陶宛从鬼门关前,将杜夫人与其新生幼子救回来的那一次!
没有错,这个躲在暗处看热闹的,正是杜家大公子,杜归屿。
商陆没有再说什么,只倏然握紧了拳头,收回目光后,再次看向陶宛。
陶宛将所有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随后,她再次拿起有毒的那罐全焦膏,字字清晰,掷地有声地说道。
“适方才,我已经验过了,这罐全焦膏中确实有毒!”
“犯妇顾陶氏,你终于肯承认了?来人呀……”
“且慢!县令大人,小妇人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您就急着给我定罪,难道,您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还是说,无论我说什么,您只想给我定罪?”
“放肆!犯妇顾陶氏,攀诬朝廷命官,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不知!就像我也不知道,罔顾人命、错判冤案是什么罪名一样!”
“你……好,本官且听着,你能说出什么花样儿来!”
要不是杜家大公子非要让陶宛当众身败名裂、要让这个案子做得天衣无缝的话,郑县令才没有这个闲心,在这里跟陶宛耗着!
“这罐全焦膏中,被人添加了章柳,也就是金七娘,其以根入药,白色肥大者为佳,红根有剧毒,仅供外用。章柳性苦,寒,有毒。气微,味稍甜,入口麻舌。为了防止服用时口感有差,使人察觉出异常来,是以,那人着重增加全焦膏中一味药材的用量,玉竹!”
“玉竹柔润甘补,平而少偏,不滋腻敛邪,有收滋阴解表之功效,原是天然温补的佳品。只不过,痰湿气滞者禁服,脾虚便溏者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