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姑来了,陶姑姑今日当真是光彩照人!”
听到谢小侯爷这样说,陶宛赧然一笑,谢侯爷却冷着脸轻咳了一声。
“我知道爹,我错了!圣人云,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不可对人评头论足。”
“嗯,再吃点儿。”
谢小侯爷犯错快,认错更快,堵得谢侯爷无话可说,只能继续喂他喝粥。
一边喝粥,他还不忘抽空冲着陶宛挤眉弄眼。
陶宛看着有趣,谢小侯爷虽然年岁不小,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也如孩童一般,爱玩爱闹的。
她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一旁。
直到谢侯爷喂小谢侯爷吃了半碗粥,起身让开以后,她才上前为谢小侯爷诊脉。
“小侯爷吉人天佑,倒是比我预想的恢复得还要好。说起来,也多亏了谢侯爷准备的那些有钱都买不到的好药材。”
“这些都不及顾夫人的妙手仁心!”
“侯爷谬赞。”
“不,本侯说了,只要你能医得好我儿,你有什么心愿,本侯皆能帮你实现,你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爹,您可一定要说话算话!陶姑姑为了给我医治,可是差点儿废了一只胳膊!陶姑姑医术如此了得,她的隔胳膊多金贵呀!还有我这条命,无论陶姑姑说什么,您可都得答应她!”
“那是当然!你老子我何曾有过说话不算的时候!你少操点儿心,快点歇着!”
“我不!我都歇了多久了,现下终于好了,我都恨不能下地跑上两圈!”
“就你能!”
陶宛这边儿还没来得及说出她想要什么,杜员外就带着杜归屿来探望。
看到谢小侯爷精神头儿好了那么多,杜员外的脸上露出了不亚于谢侯爷的笑容,他推荐了陶宛,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让陶宛意想不到的是,杜归屿的注意力不在谢小侯爷身上,倒是总盯着她上下打量。
“陶娘子医术高绝、秘不示人,不拘于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我当真好奇,陶娘子究竟师承何门何派?”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陶娘子怎会连师承都不知道?怕是不想透露吧?”
“杜大公子说笑了,我是真的不清楚。年幼时,我总是被母亲责打,后来,有一回,我忍不住跑了出去,偶然间救了一个游方的和尚,将我唯一的半块冷馒头给他吃了。许是看我可怜,他就传了我一些医术,说是以后有一技之长傍身也是好的。”
“就只是一个游方的和尚,便能有如此精湛的医术?”
“高人应该都是这般深藏不露的吧。”
陶宛神情淡然,即便屋里的所有人都觉得,她说的话不可信,而且,漏洞百出,可她面上却没有一丁点儿说谎时的惶恐。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陶宛说的话,至少,谢小侯爷就深信不疑!
“我陶姑姑本就是九天玄女,即便没有那个游方的和尚!她也一定能够参透医术的精髓,治病救人,广施博济!”
“我原该称那位老和尚一声师傅的,却奈何当年太小,也没有这个念头,到最后,竟然连那位老和尚的法号也没有记下。但我相信,人生在世,不过缘分二字,我们师徒若是有缘,定有再见之日。”
“就是就是!我陶姑姑施仁术、得善缘,该相见的总会相见的。”
“承小侯爷吉言!”
陶宛说完,转而再次看向杜归屿。
“杜大公子是不是忘了什么?”
“有吗?不知,陶娘子指的是什么?”
“赌约!我与商陆的赌约!”
“我倒才瞧出来,陶娘子还是个心眼儿小的。”
“要人履行赌约,便是心眼儿小?杜大公子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民妇确是无话可说。不过,用我的小心眼儿,换商陆履行赌约,值了!”
陶宛的话都说成这样儿了,杜归屿再想阻拦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无奈之下,杜归屿只能唤了商陆进来。
趁此机会,谢小侯爷从谢侯爷的身后探出头来,笑着追问道。
“陶姑姑,你与那个商陆打了什么赌?”
“一点小事儿,当时觉得气不过,便信口打了个赌。我这个人,心眼儿小,赌赢了自是要好好地计较一番。”
“我支持你陶姑姑!”
谢侯爷侧头睨了谢小侯爷一眼,“怎么哪都有你!”
商陆进到屋里后,挨个行礼问安,轮到陶宛的时候,他脸色陡然间就变了。
“商陆,今儿个几位贵人都在,你是否也该履行一下前几日的赌约?”
“小人言而有信,自然不会赖账。只不过,这点儿小事儿,何须搬到几位贵人面前,扰了几位贵人的清静?”
商陆才不是怕扰了其他几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