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好!了!”
青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那就好!换言之,我走之后,你家少主若是有任何闪失的话,可都与我没有关系,对吧?”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我家少主做了什么?你个毒妇,我就知道,你对我家少主居心叵测!”
“啧啧啧,我这叫先小人后君子!毕竟,你这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德行可言!我信不过你的人品,更信不过你的医术!有此一问,也是为了防止,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把自己的没有照顾好你家少主的过失,都推到我的身上!”
“你……”
看着青衣气得跳脚的模样,陶宛但笑不语。
青衣深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她现在,只想尽快送走陶宛这个瘟神!
“顾夫人医术了得,不仅解了我家少主所中之毒,还医好了我家少主的腿!你走以后,我自然会照顾好少主,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喏,你们都听清楚了吧?那我们可就走了!”
说完,陶宛转身牵起顾洲的手。
“夫君,咱们走吧!”
“好!”
他们夫妇二人刚刚走出屋子,苏方就满面的担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青衣扶着受伤的手腕,又气又恼地看了苏方一眼。
“你叹什么气?怎么,你还想留下那个乡野刁妇?”
“青衣,平日里,少主对你多有纵容,但你也不能恃宠而骄!顾老爷与顾夫人都是少主的救命恩人,你这么对他们夫妇二人,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少主醒来之后,若是知道的话,定也不会赞同你如此行事的!”
“少主不会知道的!”
“你什么意思?你还真的准备如顾夫人所言,欺瞒少主?你是知道少主的脾气……”
“我没有!”
青衣厉声打断苏方,似是察觉到她的语气有所不妥,是以,她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绪之后再次开口道。
“与我无关!苏方,你也瞧见了,那个村妇出言不逊,百般激将,就是为了尽早离开。而且,他相公还打伤了我的手!我放他们走,有什么不对?”
“哎!顾夫人说得对,你若当真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又何必虚张声势,还企图欺骗少主?这一回,我也帮不了你!少主不问则已,若是问起,我定直言不讳!所以,在我说之前,你还是自己向少主坦白吧!”
青衣说完,便没有再停留,护袖走出了房间。
陶宛与顾洲原也就是暂时落脚而已,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将马车铺得更厚实舒服一些,便准备启程继续赶赴钧都。
但在走之前,陶宛却做了一件让顾洲十分疑惑的事情。
“夫君,在走之前,先写封家书送回去报平安吧。就说,咱们半路救了个人,耽误了些时间,许会晚两日回去。再让老大去把老三找回家,别让他总是可着年根儿才回去。”
“现在写?”
“是呀,有问题吗?”
“可是,这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如何把信送回去?”
“夫君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使点儿小钱就能解决的问题,算不得什么问题!”
“倒也不必吧?咱们连夜赶路,再有一日便也该到钧都城了,到时候,找个邮驿送信回去不也来得及吗?”
“你就当是我心急,不想等到了钧都城再写信不行吗。”
“行,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吧?还是说……”
顾洲一转念,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小君当真狡猾,差点儿把为夫都给骗过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
顾洲话里有话,快速写下一封家书,而后,便让人代送回家。
待到马车刚刚驶离,顾洲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君,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是意有所指?你真的对他们家少主动了什么手脚?”
“没有,我不是说了吗,先小人后君子,那个青衣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
“小君说得有道理!只不过,你未雨绸缪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你想说什么说就是了,还旁敲侧击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小君当真是九曲心肠,满肚子的弯弯绕绕!其实,我们又不急着赶路,你满可以不必与青衣起冲突,等他家少主醒来再走也不迟。”
原本,顾洲真的差一点儿就信了,陶宛仗义援手,本意只是为了救人,且没有半分邀功之意。
可是,直到刚才,陶宛非要让他写信送回家报平安。
顾洲这才反应过来,陶宛这分明就是有心留下线索,好让那个蒙面男子可以找到他们,以报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