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左右,在她的心里面,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公子……”
“还不去!”
陶宛只身出去给方觉买药的时候,人还在药铺,就被商陆给拦了下来。
原本,商陆还不相信杜归屿说的话,可是,当他看到,陶宛见到他的时候,面上竟然没有半分讶然,便知道杜归屿所言不差。
陶宛如此淡定,看来,不只是猜到了杜归屿的存在,更是认定了那场大火,就是杜归屿所为。
“陶娘子,我家公子请您移步一叙。”
“终于不躲躲藏藏的了,走吧!”
“陶娘子请。”
陶宛前脚从药铺消失,黑鹞子后脚便将这个消息禀告给了顾洲。
顾洲怒极,吓得黑鹞子首领当即跪倒在地。
“属下该死,未能护住夫人周全,还请上将军责罚!”
“确实该死!那样一个大活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留着眼睛还有什么用!调动钧都城中一切势力,去找!她若有任何闪失,你们全都给我提头来见!”
“是,属下领命!”
陶宛是被蒙着眼睛带到杜归屿面前的,他抬手示意,让商陆退下去以后,这才缓步上前,亲自为陶宛揭下了蒙眼布。
陶宛乍见光亮,不适应地眯起眼睛,抬手遮挡了一下。
放下手的一瞬间,便不出意外地听到杜归屿的声音响了起来。
“陶娘子,别来无恙。”
“你别来,我自然无恙!”
“呵,陶娘子还真的是风趣。”
陶宛没心情与杜归屿寒暄,回过神来,霎时间便满眼恼恨,恶狠狠地瞪着他。
“是你做的?”
“陶娘子指的是什么?”
杜归屿迎着陶宛的凶狠的目光,戏谑地一笑,忽然逼近了一步,一瞬不瞬地与她对视。
陶宛心生厌恶,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鼓楼大街我新盘下来的那间铺子,是你放的火?”
“陶娘子已然给我定了罪,又何须多此一问?”
“为什么?”
“陶娘子既然猜到了是我所为,如何猜不到我这么做的原因?”
“杜归屿,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呀!只为了杀人灭口,你便如此蔑视人命?!”
“杀人灭口?”
这四个字,让杜归屿顿时就想明白了,陶宛指的是什么。
“陶娘子既然什么都知道,那做什么又要怨我?我可都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我不需要!”
“呵!”
陶宛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杜归屿当即嗤笑出声。
他没有马上回应陶宛,只悠然地转过身,踱着步子行至凭栏前,撩袍坐了下来,转而看向陶宛,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陶宛满心气恼,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
“陶娘子站那么远做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来,尝尝这瑞泉岩茶,我最得意的便是这一口。”
陶宛气恼地走上前坐下身。
她刚准备伸手端起茶盏,喝口茶压一压心头的怒火,就看到那茶盏通体血红,准确来说,是犹如血丝蔓延开一般。
只一眼,陶宛就不自觉地想起来,那夜方觉夏被大火烧的血肉模糊的模样。
心头的怒火,陡然间蹿了起来。
杜归屿不明所以,还以为陶宛是瞧上这套茶盏。
“陶娘子好眼力,这可是”贡品郎红!正所谓,世上朱砂非所拟,西方宝石致难同,插花应使花羞色,比画翻嗤画是空!”
“这个……很贵吗?”
“贵?呵!”
杜归屿倒是没想到,陶宛会忽然间问出来这么一句,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郎红之珍,凤毛麟角!陶娘子可以仔细瞧一瞧,这极品郎红,必得脱口似雪顶为佳,流釉似牛毛丝为妙,不过足以鸡翅纹为尊,三者缺一不可!”
“你就直接说,这套瓷盏值多少钱?!”
“无价之宝!”
听到这四个字,陶宛的心里就有数了。
她端起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陶娘子觉得,这茶如何?”
“不懂!”
陶宛的语气硬邦邦的,但也不妨碍杜归屿始终笑脸相对。
“无妨,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给陶娘子准备别的茗茶品鉴。”
“大可不必!杜归屿,我不管你为什么一直派人跟着我,但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
“我不插手,陶娘子以为,你能顺利盘下那间铺子?想来,陶娘子已经知道了吧,那间铺子是方掌柜发妻的陪嫁。方掌柜爱重其妻,便是铺子生意惨淡,连年的赔本儿赚吆喝,也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