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
“不是不是,我只是……太高兴了!”
“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奈何,府上现下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还没有来得及添置人口,不过,待到过年变好了。”
“那……我能为你们做点儿什么?”
裴知古激动得手足无措,询问的目光在顾洲和陶宛的面上看了又看。
他们夫妇二人也快速对视了一眼,顾洲知道陶宛心中自有打算,便也没有急着开口。
陶宛故作思考地想了想。
“你能做什么?”
“我……我识字!”
“我也识字!”
“我会功夫!”
“可打得过我夫君?”
陶宛一句话,就让裴知古惭愧地低下了头。
少顷,他又再次抬起头,倔强地说道。
“我还有这条命!”
“孩子,你这条命已经是我的了!所以,请你保护好我的这条命,别动不动就拿出来说事儿!”
“可是,你们帮了我们兄弟这么多,我总想着为你们做些什么!”
“还不到时候!等用到你的时候,你别嫌辛苦就好。”
打发走了裴知古,顾洲提起将将烧开的茶壶,伸手为陶宛将空了的茶杯蓄满。
“你已经为这个孩子想好了去处?”
“嗯。”
“哪儿?”
“送他习武,我也想把他当蛊王一样砥砺磨炼,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多着呢!”
顾洲没有接话,只怔怔地看着陶宛若有所思,算一算,他派黑鹞子去查的事情,也该有头绪了。
果然,当夜,黑鹞子首领白昼便出现在了顾洲的面前。
“启禀上将军,据陶家母子所说,夫人幼时受尽欺凌,一直住在柴房旁的黑屋子里,且从未遇到过什么游方的郎中、化缘的和尚。而且,夫人性子……”
“说!”
顾洲语气无温,面沉似水。
“所有人都说,夫人早就被陶家老婆子给养废了,在家里面唯唯诺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是,对外人却是刻薄刁毒,尤其是对几位少爷和小姐,更是……”
“还有呢?”
白昼说的这些,顾洲都是知道的。
可那时候,他尚且处在失忆之中,现如今再重新听心腹之人说一遍,心里面终究还是有些不舒服。
“那个陶婆子还说,夫人并非她亲生女儿!”
“什么?”
“千真万确!当年,陶婆子偷人,怀胎八月跑出去与奸夫幽会,没承想,胎动早产,却生下一个死胎。偏巧,有人将一个女婴丢弃在了暗巷之中。陶婆子怕他相公察觉到异样,便借口回家探亲,却在返程的路上早产,仓促生下了一个女婴,就此糊弄了过去,”
顾洲尚且处在震惊之中。
白昼语气略一顿,似是有些犹豫,迟迟不肯再开口。
直到感受到顾洲如鹰隼一般的目光,一瞬不瞬盯在他身上的时候,才不得不接着开口说道。
“陶婆子说……夫人的左肩上,有个拇指大小,似马蹄形的红色胎记。而且,夫人幼时因为被陶婆子虐打,侧腰曾被熏炉烫过,落下了一个疤。”
白昼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他倒是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哪里知道,顾洲与陶宛至今尚未圆房,所以,顾洲并不知道,陶宛的身上是否有白昼说的那些特征。
等了一会儿,顾洲始终没有回应。
白昼偷眼观瞧,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上将军,您是怀疑,夫人并非真的陶家姑娘?她是被人给李代桃僵了?”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还是说……夫人戴了人皮面具?可是,上将军与夫人朝夕相对,同榻而眠,不可能没有发现。”
“好了,知道了!去查一下夫人的身世,还有,陶家那对母子……”
“上将军放心,属下已经处理妥当!不论谁人去查,都只有意外这一种结果!”
顾洲暗叹了一口气后,眼神示意,白昼俯身一拜,飞身而起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待他放轻脚步回到屋子,陶宛已经睡熟了。
顾洲心里面念着白昼方才说的话,看着床榻上的陶宛,不由自主地便伸出了手。
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从前的陶宛,可是,她到底是谁,顾洲仍旧心存疑虑。
想着,顾洲已经缓缓抚上了陶宛的肩头,伸手勾起她的衣领,一点点向内探入。
顾洲屏气凝神,还从未这么紧张过!
即便陶宛呼吸匀称,可他的心还是剧烈跳动,几欲从嘴巴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