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抹红色身影突然跃入,纵是泰山崩于前不改颜色的唐风,也忍不住吓了一跳,“小姨,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随后听到李寒衣的话,唐风脸色更是黑如锅底,苦不堪言,“小姨老婆,跟着你练剑倒是无妨,但是我是不可能精研此道的。”
“为什么?”
听到这般的答复,李寒衣美目轻闪,神色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你才入门多久,就能有刚才那般的领悟,可以称得上是天赋卓绝,每日训练下去,假以时日就是成为剑道第一人也不无可能!”
唐风唇角微勾,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迎上李寒衣期许的目光,“小姨,我且问你,如今你的剑意更上一层楼,但你可能敌千人?能敌万人?”
“千人?万人?”
李寒衣凝眸一滞,随即,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倘若你要我万军丛中取得敌将首级,那自然是不难,但如果面对训练有素的将士,以一当百就已经是我的极限!”
“这就是了,小姨,我要练的剑并不是寻常剑道,乃是——”
唐风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后半句被他道来竟然隐隐有着无比磅礴的气势,“天子之剑!”
“天子之剑?”
李寒衣有些不解,微微蹙眉,“那是什么?”
望向她不解的目光,唐风把剑插进地里,负手而立,“所谓天子之剑!”
“以西夏幽城为锋,北狄祁山为锷;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瀚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是为天子之剑!”
听完唐风的解释,李寒衣满目震撼,再一次被他惊在了原地。
没想到,她这位素来痴傻的侄儿,现在竟然能说出这样充斥着磅礴气势的话了!
李寒衣小嘴微张,呆呆地望着唐风,简直不敢相信他还是那个大字不识的太子殿下,此刻,她似乎已经在他身上看到了盘桓的龙气,那是真正的天子才会有的光芒!
看着李寒衣呆呆的模样,唐风却是心下一动,小姨这般模样,不如操练场上杀伐果断,却当真可爱……
他悄无声息向前一步,伸手将李寒衣揽入怀中。
瞧瞧这玲珑有致的身段,哪怕隐藏在银甲之下都可见一斑,若是能更进一步……
“殿下!”
唐风美滋滋想着,还没将李寒衣揽入怀中,就见顾剑秋向前一步拜倒,打断了他的幻想!
“殿下你想干什么?”
李寒衣登时反应过来,铮地一声拔剑出鞘,横在了二人中间。
“……”
唐风的脸色青了又黑,简直难看无比,连带顾剑秋的身影也看不顺眼。
真是没有眼力见的东西,赶在这个时候来坏自己好事!
不过顾剑秋可没察觉出殿下的脸色有异,只是正经一拜,模样十分诚恳,“殿下,我今日来是为了辞别,边疆***,末将不得不从京城离开,前往雁门关重地戍守我大唐江山!”
唐风背着手郑重其事道:“此去万事小心,北狄吃了瘪,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世道弱肉强食,无论多少年过去,草原的野心都不会停止!”
顾剑秋点了点头:“殿下,末将明白。”
“此去雁门关,关于治兵你可有什么良策?”
顿了一顿,唐风的眼神又隐有审视。
“历朝历代都少不了骄兵悍将扰民闹事,寻常操练结束后无事可做,就会滋生他们寻衅滋事的心。军律不言,就难管人,本宫想听听你的看法。”
被唐风这般直指弊病,顾剑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下是苦不堪言。
太子殿下所说他又何尝不知,只是这等弊病由来已久,他根本无计可施。
只好又拱手一拜,虚心求教道:“还望殿下可以指点迷津。”
“这不难办。”
唐风心下微微一哂,先把秦丹秋送回房里,接着带着两人到了书房,随后取出一沓粗糙的黄纸,“该怎么实施,都在这上面了,拿去照着办吧。”
说罢,一沓纸便被塞进了顾剑秋怀里。
只见那上面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饶是识字如顾剑秋,看了上面的内容,心下也是一沉。
“这……站姿?两脚分开,两腿挺直,大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
这都是啥呀,怎么连手放在哪里都规定好了?
“被子叠成豆腐块,对折,捏型,修形……”
“脸盆面巾摆放标准,布鞋鞋尖朝向,军服的叠法……”
越往下看,顾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