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是哪里的话,国库空虚,百姓困苦,臣等也是十分揪心……”
江则仕一边说着,一边掀袍踏进了堂中。
但当他看到唐风手中的账本时,唇角那游刃有余的笑意,却戛然而止。
“这……”
唐风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地看了哑口无言的江则仕一眼。
账本里有什么猫腻他这个当户部尚书的恐怕是再清楚不过,此刻唐风看着江则仕红了又绿的脸色,就像在看演出一般,观赏的可谓是津津有味。
“江尚书,这几条账目你可有头绪?”
许文悠抬起眼来,将他手中的账簿翻到有问题那页,平铺展开置在了江则仕眼皮子底下。
账目!
江则仕心里一惊,难道詹士府的人真的查到了那几笔做了手脚的账单?
才短短一天!
这怎么可能?
电光火石之间,江则仕想到了什么,突然心绪一定。
应该只是运气不好!
原本痴傻的东宫怎可能一夕之间就查清户部所有烂账?
这笔账单,肯定只是一时倒霉,才被东宫官员发现的。
至于别的,他们应该来不及查!
只要将眼前这笔出了纰漏的账单糊弄过去,也不过就是落个禁足、罚俸的惩罚而已!
想明白后,江则仕眼前瞬间一片清明!
“咳咳。”江则仕轻咳两声,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辩解,“或许,或许是人多眼杂,那两天几位侍郎疏忽了,疏忽了!”
“那十万两,十三万两,十八万两,为何都下落不明啊?”
詹士府官员哪一个不是见过人情冷暖、备受冷待的,一看江则仕的神色,纷纷都回过味来了!
看来,户部到现在还准备死鸭子嘴硬呢!
许文悠冷笑一声,账本又翻两页,几乎怼到了他眼前。
“这……”
看到眼前的账本,江则仕沉默了。
难道他们的运气这么好,能接连找到两本有问题的账目?
两本账目,加起来已有百万纹银之巨,这可不是他一个户部尚书能担得住的责任!
看到江则仕难以置信的模样,薛坚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另外,还有这万两黄金,为何账簿上记载着转给了楼远山,然而楼远山毙命之后,却不见踪迹?”
“呵呵!”唐风轻笑两声,向前几步越发地迫近江则仕,一双墨瞳里发出了摄人的威压,“贪赃枉法,盗取国库,户部该当何罪?”
分明是云淡风轻的一句问话,然而落在江则仕耳中却是刺耳无比,令他惶恐不已!
没想到,东宫真的仅用一夕时间,就将数十年来所有账目悉数查清,而且还条条框框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铁证如山,江则仕的瞳孔微微缩紧,后退两步连连摇头,口中也喃喃自语着什么,“怎么可能……不,这怎么可能……”
“说!”
唐风冷冷地逼视着他,眼中光芒更甚!
“这些钱,在哪?”
敲骨吸髓,巧取豪夺,大唐国库就这样被他们中饱私囊,这些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咚!
被唐风展现出来的威压猛然一震,江则仕当即就跪在了地上!
他重重地叩了个响,原本震惊的双眸渐渐化成了坚定,“回殿下,臣罪该万死!”
“但,这些钱的去向,臣不知!”
“不知?”
唐风冷笑一声,看向他的目光也透露出浓浓的嘲讽,“究竟是不知是谁,还是不可拖他们下水呢?”
好笑!
内外勾结,吃里扒外,都已经铁证如山了,此刻他还宁愿牺牲自己,也不供出同谋!
再怎么说,唐风也是在这勾心斗角的宫中长大的,这其中的利害他又怎会看不明白?
“……”
面对唐风风轻云淡的诘问,江则仕重重叩头,眸光却是越发的坚定,“今日即使殿下将臣下狱,臣也不知这些钱的去向!”
下狱!
詹士府官员听到这话,俱是心里一沉。
竟不知什么时候,江则仕一流的奸佞小人已经如此团结!
然而,唐风却冷笑一声,看向他的目光也是冰冷彻骨。
“入狱?”
“好啊,本宫成全你!”
唐风大手一挥,朝门外呼了一声,“陆尚书!”
门外,陆云鹤带着一行人赫然出现。
“搜刮民膏,窃取国库,江大人,请跟本官走一趟吧。”
陆云鹤神色很冷,一声令下,手下几个刑部侍卫走上前来,两下就将江则仕制服了。
显然,刚才江则仕与东宫的对质,陆云鹤听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