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站定,还没来得及敲门,客房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迎面站着一位玉面郎君,神色清冷有如书生,如果忽视掉他身后负着的一把剑,绝对没有人能想到他就是虞霜霜口中实力最强的宋锦枝。
见到虞年神色匆匆地赶来,宋锦枝的神情有些疑惑:“什么事能让丞相这么忧心?”
“最近朝中动荡,本相有些担心。”虞年神色凝重,想到唐风雷厉风行的手段,有些忧心忡忡,“这两日还望各位高手严加戒备,小心为上。”
“放心。”听到虞年是因此事而来,宋锦枝大手一挥,显然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有我兄弟几人坐镇,丞相定然不会损失分毫。”
看到宋锦枝如此自信的模样,虞年也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这些江湖人士,可是他花了很多心血,辗转各地或哄或买来的,虞年对他们的能力也是深信不疑,更甚过相信自己府中的侍卫。
既然宋锦枝这样说,想必是不会出什么岔子,虞年放心地离开了:“虞府交给各位,本相很放心,那我就不打扰各位英雄豪杰休息了。”
然而,这一夜终究不太平。
李寒衣、薛坚等人早早地就潜伏在虞府附近,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天色微亮,只待卯时一到,几人就飞檐走壁,蹲上了房梁。
蹲在房梁上李寒衣可以清楚地看到,果然如唐风的情报所说,卯时换防时期是虞府防卫最松懈的时候,只要稍加注意,根本没人能够发现伏在房梁上的东宫众人。
“就现在!”
朝薛坚使了个眼色后,李寒衣同剩下几人分开行动,分别去找江家人的位置。
“在哪里呢?”
李寒衣眉头紧锁,虞年这老家伙不过徒有一个丞相之位,这丞相府就如此家大业大,光是占地就有百顷,竟然比起东宫也毫不逊色,这么一间一间找起来,还真是费事。
她屏住呼吸,伸手翻开一块瓦片,在月光的照射下仔细对比房中人的面容。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正当她有些焦灼之时,万籁俱寂的夜晚突然传来一声微乎其微的鸟叫。
当即她就转身朝鸟叫的方向看去,看到薛坚正冲她招手,口型似乎在道“找到了”。
其实鸟语在这样的夜空并不少见,相反还很常见,因此没有引起虞府任何人的怀疑。
但就是这样常见的声音,被他们设置成了暗号,只要一发出这样的叫声,就是会合的信号。
依着薛坚的信号,李寒衣往屋内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里间燃烧着一段烛火。
在烛火影影绰绰的映照下,李寒衣清楚地看到,屋内有一个妇人哄睡了床上半大的小孩,此刻正愁眉深锁,模样似乎很是惆怅。
那小孩的眉眼只要看上一眼,就能从中看出江则仕和这妇人结合的轮廓。
“动手吧。”
冲着薛坚点点头,李寒衣当即跳入屋内。
“啊……”在妇人发出惊呼之前,她率先捂住了江夫人的嘴。
“我不是来害你的,如今你丈夫在天牢中生死未卜,他用一把银仓的钥匙换了你们的生机,现在跟我走,可保你们无虞。”
快速说完这句话后,李寒衣松开了捂住江夫人口鼻的手。
虽然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很是震惊,但不过片刻,江夫人就消化了李寒衣的话。
“他竟然……用银仓钥匙……”
江夫人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哀伤。
很快,江夫人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郑重其事地对着面前的李寒衣作了一揖:“多谢女侠出手相救。”
然后,江夫人叫醒了榻上熟睡的半大少年,很快一行人就走出了客房门外。
当啷!
就在一行人走到门外的当口,江少爷一脚踩到了落在屋门口的瓦片。
李寒衣心中一滞。
“谁?在那里?”
果不其然,虞府巡逻的侍卫发现了他们。
“夫人小心!”
一声沉喝,李寒衣仰头与屋上薛坚等人对了个神色,悍然抽出剑来!
一把剑,白光内敛,削铁如泥,是一把白虹贯日的好剑!
顷刻,场上刀剑相向。
铮!
嗡!
砰啪!
一招一式,面前的侍卫就轰然倒下!
凡是李寒衣剑光所到之处,俱是血溅三尺,无人可以生还!
江夫人站在门前,虽然害怕得手指也有些颤抖,但还是坚定地捂在了江少爷的眼前。
李寒衣大杀四方,薛坚也紧随其后,举着盾牌左右横杀,竟是护着李寒衣打了个绝妙的配合。
二人齐心协力下,虞府的侍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