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心丫头,别怕,孩子好着呢!它可比大人坚强的多。”
许是看出我的担心,老婆婆拉着我说宽心的话。
“要是孩子爹在就好了。不过也不怕,你和那将军相熟,他总会好吃好喝待你。”
听着老婆婆的话,我心里稍微放心。直到见了葛伯阳,我才知道,真是想多了。
“果真是你?”葛伯阳一见我就哈哈大笑,“没想到薛星铭这小子,自己去剿匪,倒把夫人扔到这流民堆里不管了。”
我初次见他,并不奇怪他为何认识我。
“你的相貌和几年前变化不大!”
我们过去见过面?可我丝毫不记得。
“哪能啊!薛星铭那小子,珍藏了一幅仕女图,形影不离,连去军营都带上。三年前,我在军营见过,他说画上的女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我想不到他是这样知道我的,更不知星铭这样介绍,只好先向他道谢。
“弟妹不用客气。”
他年过三十,声音爽朗,有一瞬间,竟然在他身上看见了公公的影子。
“你现下就先住在这里,随后在此等星铭打仗结束,接你回去,还是上京找薛将军都可。”
向他说明来意,他便如此回我。对我来说,这实在是意外之喜。生逢乱世,有人庇护,实在幸运。
我打算在元台镇待几天,若是胎儿稳定,便上京去找公公。
几天后,我请葛伯阳帮我找个大夫,说是看看脉象。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谁知那大夫跟他说了我怀孕的情况,他当即脸色变了,凶神恶煞的。
“葛将军,有何不妥?”
他没有说话,叫大夫给我送了一碗安胎药,我被他脸色吓了一跳,的确是得安胎。
“书心丫头,那将军不对劲。”
老婆婆都看出来了,我自然也看出来了,便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走为好。
一向葛伯阳辞行,他立马变了一张面孔,说什么不让离开。刚开始还用路途遥远,对胎儿不好的借口,后来干脆将我和老婆婆软禁起来。
我们私下打听,这才知道,葛伯阳和星铭根本算不上好兄弟。而葛伯阳这个人,他心机深沉,私下操练兵马,似乎也有谋逆之心。
一谈到这些,我惧怕不已。既然不是好友,为何会照看我呢?
也许军营中见过画像是真,但其他的呢?我不敢多想,喊上老婆婆一起逃命。
老婆婆过了几天舒服日子,不太相信葛伯阳会对我不利,甚至还劝我留下再观察观察。
毕竟谋逆事关重大,怎么可能让我轻易探听到呢!
不过没疑惑多久,葛伯阳自己就将他的行为抖出来了。
他说他最恨没本事靠祖上庇荫的人,薛星铭年纪轻轻,没有功勋,竟然被圣上亲封少将军,带兵三千。
我反驳道:“那只是名义上的,三千兵马并不归他管。”
葛伯阳怪异一笑:“是不管,就是不管才有时间跑出去私会,有时间在军帐里作画,这多不公平啊!”
他说他一参军就跟了萧柘,同样的军功,因为没有妹妹做贵妃,后来被安插到薛将军手下。
他鞍前马后,处理薛将军大小事,最后却被送到这个破地方,而他的妻女都被杀死,真是不公平。
“凭什么他薛星铭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死了也有后了。”
他的精神看起来不太正常。我吓得不敢说话。
“等你生了,我也要杀了他的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