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往事,星铭有些低落,一场争风吃醋,害死了三条人命。
我知道他做的过火了,也只能安慰他,天意如此,不要过于自责。
“我才没自责呢!”
星铭的声音突然响起了,“他只不过是帮我画一幅画,怎么敢觊觎你,你是我的,他死有余辜!”
恐怖的声音震耳欲聋,我愣在原地,嘴唇蠕动着轻声问他:
“这事都有谁知道?”
星铭把我搂在怀里,紧紧抱着,活像一个神经病。半个字也没有回我。
没一会儿,他又跑出去,说事情没完。
他有的匆忙,精神也不太对,我赶紧叫了杨替,让他带人跟上,别出什么事才好。
半个时辰后,杨替回来告诉我,星铭回将军府了。灰子秃子还有邓卓都在,让我别担心。
趁着这个机会,我再问杨替葛伯阳那件事,他闭口不言。
“少夫人,我不能说。”
“杨替,我是什么人,你也了解,问清楚也是关心少将军,再说了,刚刚他那样子你也见了,一提到画作,转身就跑,不就是葛伯阳他妻子孩子吗,我都知道,有什么好隐瞒的。”
“少夫人,既然你知道,以后就别再提了,当初将军下过令,全府上下都不能提呢。”
“嗯,那就是很多人知道了。”
此话一出,杨替哭丧着脸,“少夫人,你别诈我了,我不会说的。”
没问出想要的东西,我也不恼,好歹知道我在将军府里是个什么人了。
赶走杨替,又喊来清烟清雾,问她家在将军府里工作几年了,知不知道过去的事。
还好,清烟只在将军府一年,清雾却是从小在将军府长大的,什么事都知道。
“那清雾留下,我有事问。”
清烟退下了,清雾知道事关重大,又是我问的,也不敢隐瞒,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少将军才十六七岁,经常和军营里的同龄人玩乐,葛伯阳的妻弟,从小学画,技术很好。
突然有一天,少将军到处问擅画之人,他就毛遂自荐,隐少将军不在乎门第虚礼,没问他的出身,只让画了一幅小厮的人像,就直接领进府里了。”
“后来呢?”
“后来听少将军请他画了一幅仕女图,还赏了不少银子。本来事情从此就结束了。
可是有一天,少将军却听说他私藏了一幅仕女图,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少将军一生气,就把他私藏的画作全删了,还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我听清雾说的,又联系其他知晓的碎片,慢慢拼凑出仇人的真相,不禁拧了眉头。
“少夫人…”清雾见我神色不对,不敢继续说下去。
“没关系,你继续说。”
“本来伤重,及时治疗也是会好的,多躺几天就是了。可是少将军放出话,晔城里,谁敢给他治伤,一并同罪连坐。
少将军当时还未任职,但到底是将军独子,没有人敢忤逆,不论他姐姐如何求人,都没人出手,甚至连个金疮药都没人卖给他,后来伤口生脓疮,活活病死了。
他姐姐又痛心,又难过,整天抱着尸体哭的吃不下饭。
没多久,葛伯阳被调到晔城,他夫人已经回天乏力了。一尸两命。”
时隔三十年,说起这段往事,清雾仍然感到惋惜,无意间还表现出没那幅仕女图就好了。
等她想起是跟我说话时,赶紧闭嘴,又安慰我不要多想,少将军对我的感情很真,全府上下都知道。
“你下去吧。”
我独自留在屋里,想想嫁进来的各种事件,怪不得有将军府不住,他要单独搞一个少将军服。
怪不得老管家,还有其他将军府的旧人都特别不待见我,看我像看一个夺命的妖怪。
怪不得,因为一幅画,星铭他害死了了三条人命。
有这等人物做夫君,他的夫人,谁敢靠近!
“先生,腌制的橘子能治什么病啊。”
星铭一晚上没回来,我也不管了。吃了早饭,就往封水那里冲。
待我喘着粗气推门进入,封水正在晾晒昨日清理干净的橘子皮。
橘子瓣儿他已经腌制入坛,放到墙角,太阳晒不到。
我凑过去闻味,隐隐有股橘子的清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吃。
腌好的橘子应该也算蜜饯的一种,想想就觉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