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自己被绯颜叫起床,还一直摇着自己说:
“公主!公主殿下!丞相大人来接您去皇陵祭拜了,人都到了,您怎么还在睡啊!”
孟朝瑶这才猛地坐起来,问:“他到了?”
“是啊公主!”绯颜欲哭无泪。
孟朝瑶赶紧下床,说:“快帮我洗漱更衣!”
绯颜重重的点点头,手法迅速利落:洗脸递毛巾,挑白色衣裳,梳头发,化了清新脱俗的淡妆,每一件都高效率完成。看的孟朝瑶都竖起大拇指,说:
“真不愧是你,干的好!”
绯颜骄傲地叉腰,怎么说自己也服侍了自家爱赖床的公主许多年,要是没点能力,早就被先皇他们撤职了!
刚出了门,就看见云枭穿着一身黑站在远处,而段亦安穿着朝服站在门口。看这情形,孟朝瑶也猜到两个人多少闹了矛盾,闹就闹吧,反正不关她的事情。自己喜欢段亦安,从小就有好感的喜欢;自己也喜欢云枭,云枭是她最忠诚的侍卫,最听她的话。
两个都喜欢,还能怎么办,收了呗!
只要孟朝瑶不嫁进段府,等淮林称帝,自己便是当朝长公主,有一两个面首不是无比正常的事?这样自己既不用受段家主母冷眼,还能继续把云枭带在身边,一举两得。
“本宫好了,走吧。”
段亦安看到孟朝瑶穿着一身素白衣裳出来,心口又不安分了。想想她上一次这么穿,还是先皇去世入棺之时,那时候她像平常家小女孩一样哭的很大声,很难过。
“嗯。”段亦安回应。
云枭跟在二人身后,再生气也只能默不作声。毕竟他只是贴身侍卫,比不得当朝丞相,比不得先皇亲赐的未婚夫之名。
皇陵很远。一般祭拜皇陵都是皇帝亲自带上所有人一起祭拜,今日唯有公主几个人,到了地方侍卫自然颇为奇怪,但也是放行了。
孟朝瑶坐在父皇皇陵面前,一边烧纸一边发呆。
想起自己七岁时,拉着段亦安的衣服来到父皇面前,说:“父皇,朝瑶要这个人当驸马!您快下旨吧!”当时段亦安什么表情不知道,反倒是父皇一脸惊讶,受伤,然后抱着自己解释道:
“瑶儿,你现在还未及笄,不能娶驸马的。”
“可如果等到及笄,段亦安被其他小姐娶了怎么办?”
“啊这个……”父皇露出为难之色。
又想起自己十岁那年,跟林星洛一起偷跑进军营,正巧被许安林抓到,为了让林星洛赶紧去见宋书昱,自己就摆出公主之姿,让他光明正大的带自己去见宋书昱。当然,许安林没同意,还提溜着自己来到了父皇面前,说她捣乱。
“哎哟瑶儿啊,你去军营干什么啊?”
“见星洛姐姐的未婚夫!”孟朝瑶别过头理直气壮,还说:“姐姐大了瑶儿不过两岁都已经有未婚夫了,凭什么瑶儿不能有!”
“你当然也可以有,但是找谁…”
“找段亦安!父皇赐婚吧!”孟朝瑶星星眼。
父皇又露出为难之色,想来是看段亦安大自己太多了,也害怕段亦安过两年自然就娶了其他的妻,等她长大,耽误他娶妻会让段家人不悦。
自己从小到大没少闯祸,经常和绯颜出去玩。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去望春楼,父皇还是亲自去抓的自己,还关了自己十天禁闭。他似乎从来都是精神饱满,饱满到突然听到父皇在书房晕倒,自己都说不可能。
“父皇,瑶儿真的很想很想您…”孟朝瑶哭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说:“但是,瑶儿也长大了。”
段亦安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家丫头烧完纸却迟迟不起,想来还想再待一会儿,看着她抽泣,又拿袖子擦泪,然后又喃喃自语,心疼得想立马走过去抱着她。
云枭在更远处盯梢。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公主这么悲伤的背影。上一世的她时常微笑,但是笑中多了许多无奈,难过,就好像亲手把珍贵的东西尽数弄丢了一般。
自己曾经就听别人说过,祈国第三任皇帝孟稷,有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公主,也是当时最为受宠的皇后所生。这样受宠的公主,竟被自己的亲哥哥所暗算,还被他亲手折磨致死…
云枭听过一位老者所言:过往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