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感,因为撒上食盐而被加强了好几倍。
好几次差点再次陷入昏迷,我强忍着疼痛死死咬住嘴唇,仅凭一丝弱弱的意念支撑着。
有时候疼痛也是疼痛的良药,两两相克着,也让我能保留着为时不多的清醒。
随着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好像看到短发女手里又拿着什么,一脸兴奋地朝着我走来……
我不能死……
我不能就这么死去……
在我即将倒下去时,恍惚中,一张邪魅十足的脸猛地闯进我的脑海里。
我忽然想起被短发女拿走的“玄”字令牌,心一点点黯然下来……
不知玄烈他能不能感应得到我…
我舔了舔唇,嘴唇干燥得连同嗓子眼仿佛也在冒烟,像是干枯已久的沙漠突然接触到水源,嘴唇上的伤口立刻传来阵阵刺痛,“嘶……”
“又清醒了不少吧?游戏还没结束呢!”光头男朝短发女递过一根手臂粗细的棒球棒,立马退到一边,一副时刻看好戏的表情。
“别这么幽怨的看着我,有什么话,留着下地府跟阎罗王说吧!”短发女故意伸了伸懒腰,整个人随性得仿佛在做运动前的热身一般。
我力气已经耗尽,微微扭过头去不看她,紧闭着双眼等着疼痛的降临,我颤抖着下意识轻喃出那个霸道的名字,“玄烈………”
短发女听闻后微愣,立马又恢复了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冷笑一声,“怎么?在准备临终遗言了?”
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气从四周萦绕而来,短发女很快便察觉到不对劲,她回头想招呼光头男和那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才发现光头男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被悬浮吊于空中,如同干尸一般惊恐地瞪着双眼,毫无生气的盯向地面。
“谁?!”短发女警惕地后退着,她快速朝四周望了望,手里的棒球棒捏得老紧,“他妈的给老娘滚出来!!”
只一瞬,短发女被一股蛮力重重地甩了出去,整个人吐血后倒地不醒。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我强撑着支起沉重的眼皮,很怕一旦睡着后我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朦胧中,一道熟悉的颀长身躯逆着光向我缓缓走来。
他一身白色玄衣在风中轻轻摇曳,腰上佩戴着的玉佩也微微摆动着。
玄烈性感的薄唇紧抿,他那对暗夜眼眸布满噬血的黯茫深深凝视住我。
“颜子。”他冷戾的声音响起,仅弹指一挥,我身上的禁锢全部被松解掉。
我整个人颓软无力,虚弱得顺势朝着地面栽去,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未袭来。
紧接着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熟悉的檀木冷香不断充斥着我的鼻尖,令我莫名的安心。
我一脸呆滞地抬眸望向玄烈,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指尖顿时僵在半空中。
猛然才发现我手腕处早已被绳索勒得血肉模糊,几缕鲜红的血顺着手腕滑落至指尖。
泪水瞬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我所有的委屈和痛楚,都在这一刻溃堤而出。
“对不……起……”我视线模糊地看着他,想到刚刚差点就将血触碰到他脸上……
玄烈一把抓住我停在半空中的手,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瞬间被我手上鲜血沾染,鲜血从他手背滑过,一红一白的视觉冲击,十分触目惊心。
“一群自不量力的凡夫俗子,让他们血债血偿,可好?!”
玄烈低沉凉薄的嗓音在我头顶上方传来,他冰凉的大掌紧紧地环住我,眸底迅速升起残忍嗜血的杀戮之意。
我缓缓扭头看向短发女,只见她嘴角挂着干涸的血迹,整个人躺在地上已经晕死过去。
想起那枚被短发女人抢走的白玉令牌,我迷离地看着他,虚弱艰难地开口,“令……牌………”
玄烈身上的怒气已经不可扼制,他漆黑的眸子冷漠地扫了一眼短发女人。
蓦地,那枚玄字白玉令牌从短发女人口袋里飘了起来,径直飘到我面前,随后白玉令牌便乖乖地钻入我脖颈处。
“颜子,把眼睛闭上。嗯?”他侧着脸隐忍着杀伐的怒火,声音依旧冷得可怕。
我震惊地瞪大双眼,无声地看着他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脸,俨然意识到这里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只见他眼睫轻轻磕着,短发女和光头男以及那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的身体瞬间飘浮在空中。
我惊恐地看着他们活生生的在我眼皮底下七零八碎,鲜血四溅,然后化为灰烬。
我一时间呆住,难过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久久喘不过气,嘴唇也不受控制地疯狂打颤。
活生生的几条生命,就这么永远从这世上消失了………
如果我哪天……
会不会也是同等下场?
他最终会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