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云衣方才还对我下跪,我急忙摸了摸她的膝盖,担忧地问道,“这里痛吗?”
云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就知道娘娘您最心疼奴婢了。”
“就你嘴贫。”我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子,认真地说道,“以后不许再随随便便对我下跪,知道吗?我受不起。”
“娘娘,您是冥界未来的主母,又怎会受不起?”云衣帮我脱下外套,语重心长地说道。
其实我一直没搞懂她说的主母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皇后?
假设玄烈那男人是皇上,他妻妾成群的话,恐怕那些女人连侍个寝都要预约挂号……………
“娘娘,您在想什么开心的事?”云衣见我微扬着嘴角,好奇地问道。
“没,我只是在练脸部瑜伽。”我随便找了个牵强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脸部瑜伽这玩意,我压根就不会。
要是让云衣知道我是在取笑她的帝君大人,那还得了!
搞不好她还会觉得我在侮辱她的偶像!
…………
家里挤满一堆来自冥界的人,是什么感觉?
吃饭的时候,被好几双眼睛同时盯着又是什么感觉?
我被盯得心里发怵,他们的眼神就好像在责怪我吃独食似的,莫名的别扭。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也还好奶奶完全看不见他们………
“颜颜啊,你这孩子怎么吃个饭也能发呆。”奶奶见我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不禁出声提醒,“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
“奶奶,没呢,我在想习题。”我说谎的功力真是越发深厚。
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打开天窗说亮话?
可是,奶奶根本不会接受那样子的我。
在奶奶心里,我一直是又乖,又懂分寸,积极向上的形象。
如果奶奶知道,我刚满十八岁便失身于玄烈………
想到这,连平日里最爱的酸菜鱼也顿时难以下咽。
饭后,我跑到家附近的公园透透气,余以诚也跟了出来。
“颜颜,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姐夫和好?”他蹙着眉问道,眸底划过一丝担忧。
他在担心什么?
这样的生活状态不是很好吗?
“以诚,你是受虐狂么?”我抬眸注视着他,没好气地问道。
平日里被玄烈吼得最多的人是谁?
关键时刻总拿我来当挡箭牌的又是谁?
余以诚这家伙是嫌自己被虐的还不够惨么?
“可是,黑白无常他们总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终于说到点子上。
这也是我近些天以来最头疼的事。
我总不能凶巴巴的把他们赶走,让他们回到冥界继续受罪!
“颜颜,我知道是姐夫不对,可是你的台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砌好?姐夫想找个台阶下都难!”他又一针见血的添了一句。
我的台阶恐怕这辈子都砌不好了。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无法收回,造成的伤害永远也无法抹去………
“女人有时候并不是无理取闹,但凡你们男人能明白自己错在哪,我们也不至于气到吐血。”我坦诚地说道。
“…………”余以诚惊讶地看着我,随即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以后不管薇妮因什么而生气,我先认错了再说!”
“你拿我当教科书了是吧?”我重重地捶了他一记。
“颜颜,我错了。”他吃痛地捂住胸口,将这招学以致用。
“…………”我哑口无言。
晚上,那名叫云落的侍女准时地出现在浴室里,手洗着衣服。
兴许是我之前强硬的态度,这会她显然收敛了不少,搓洗衣服的力度也变得轻柔起来。
“娘娘。”云衣见我走进来,轻声地喊道。
她两道细眉纠结地拧在一起,似乎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云衣,你怎么了?”我狐疑地问道。
“娘娘,您跟帝君大人已经有半月之余没见面了。”云衣边说边比划着十五这个数字的手势。
要不是我不会手语,我真想回敬她一套手语光波。
她把时间记得那么清楚干嘛?
又不是生理期,孕期!
“所以?”我挑了挑眉问道。
“帝君大人好可怜,没日没夜地喝着闷酒……”云衣的脸上挂满了心疼,“您就原谅帝君大人,好么?”
“…………”我被她的话彻底噎住。
喝酒?
说不定人家就爱喝酒呢!
真是好笑!
玄烈那男人压根都不需要出面道歉,便会有一大堆人替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