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实在坚持不下去,揉着眼睛往病床走去。
玄烈始终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却不发一言。
蓦地,他攥住我的手,将我攥到怀里,声线磁性带着哄睡的魔力,“是我不好,今天忽略了你。”
我一定是太困导致出现了幻听,我竟听出一丝宠溺的意味。
他蹲下身子帮我脱掉鞋子,把我放躺在床上,帮我掖好被子后,他却没有跟着躺上来。
他好像有什么事,急着要走一般。
而云衣这会依旧待在病房里,显然是准备留下来陪我。
奈何我困意浓重,根本没心思去琢磨今晚的怪异之处。
“乖,早点休息。”他低下头在我眉心处轻轻一吻,转而走到云衣跟前嘱咐着什么。
我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背影,他好像很久都不曾留这么冰冷的背影给我了………
紧接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虚化,彻底从病房消失。
我的眼皮也随着他的离去而更加沉重,很快我便陷入深度睡眠状态。
第二天醒来时,连护士什么时候帮我拔掉针头我都不知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昨晚玄烈并没有回来,否则云衣不可能现在还在这里陪着我。
看到我醒来,云衣笑吟吟地上前扶起我,让我躺靠在病床上,“娘娘,您醒啦。”
我蹙眉看着云衣,只觉她笑得很牵强,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不禁问道,“冥界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衣神色罕见地慌张起来,却还是稳住语气说道,“娘娘,没有呢,是您想多了。”
见云衣并未说实话,我也不多作为难,忙将话锋一转,“我今天不用输液了吗?”
“回娘娘,您今天可以出院了。”云衣柔声说道。
也是,不知不觉我都已经在医院住了七天,再不回去恐怕奶奶要担心了。
下午詹瑞达准时出现医院,帮我办理好出院手续,并开车把我送回家。
奶奶也并未生疑,甚至还宠溺地抱怨我在别人家里玩了那么多天,怎么还瘦了。
而韩琴,在我住院的这么些天,把我房间搞得乌烟瘴气就算了,连各种零食的袋子也全部扔在床上,她这会在床上睡的正香………
她是存心报复我的吧?
哪有女生这么邋遢的?
生平第一次,我捧着一大束粉色蔷薇花,回到自己房间竟无处落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气得血压顿时升高,恨不得猛掐几下人中,否则我怕自己会气得撅过去。
云衣将我摁坐到椅子上,接过我手里的花,小声说道,“娘娘,您别生气,让奴婢来收拾。”
没一会,云衣就把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了,可是床上的垃圾已经和韩琴融为一体,她不起床的话压根没法收拾。
韩琴睡得跟个死猪,呼噜声四起,我真的很想过去床上踹她几脚,让她见识一下人心的险恶。
突然,我有了更好的办法………
我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声,播放了一首大悲咒贴近她耳朵。
果不其然,韩琴猛地惊醒,从床上弹坐起来,“颜子,你要死了!你搞什么名堂!”
你才要死了!
嘴巴跟吃了奥利给一样,不干不净。
“起来,我要收拾猪窝!”我不禁拔高了音量,满腔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
她不紧不慢地从床上下来,连带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颜子,你骂谁是猪?”
想不到她承认得倒是挺快,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猪。
我将被套全部换了下来,看都不看她一眼,阴阳怪气的道,“猪可不会说人话。”
云衣站在角落里疯狂偷笑,还对我竖起大拇指。
其实我腹黑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玄烈那男人,否则他又怎会被我气到喝闷酒还被迫冷战了半个月………
纯阴命格的女子,真心不好惹。
“你………!”她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气得在原地跺脚。
“韩琴,你腿脚功夫这么好,不去少林寺当尼姑可惜了。”我又补刀一句。
“颜子!你别太过分!”她冲过来拉住我的手,想要理论一番。
我瞥了一眼床上的薯片屑和垃圾,淡漠的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今晚露宿街头,二是让我安心打扫房间。”
“………”她微怔一下,快速松开手,口吻依旧高傲到不行,“我选第二!”
待我把房间打扫完,已是下午四点。
别说玄烈,我都有点嫌弃自己的床被韩琴糟蹋成这样。
被套我差点都想扔掉,光是看着被套上布满辣条的油渍,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韩琴这邋遢婆该不会吃完辣条,直接用被子擦手吧?
奶奶腿脚不便,这些年几乎很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