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余光间瞥到他的身影,依旧没有要走意思。
可是我在浴缸里,究竟能躲多久?
浴缸里的水都有点凉了,我是要继续躺尸,还是要选择旁若无人的穿衣服?
玄烈显然是在跟我对抗忍耐力,看谁先忍不住开口说话………
那他未免太小瞧我了,我从小就练就了钢铁般的意志,否则我怎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我将他忽视了个彻底,从浴缸里直起身,悠闲地穿上衣服,随即又拿起风筒吹起了头发。
吹干头发后,我转身想开门,却不料他故意伸出脚绊了我一下,我差点摔个狗吃屎。
深知这是他故意刺激我的卑鄙手段,我咬牙跨过他的脚,打开门走了出去。
韩琴帮奶奶分装好土特产,已经回到了房间,她见我从浴室出来,一边埋怨我洗澡太墨迹,一边拿着衣服朝浴室走去。
要不是为了躲玄烈那男人,我至于在浴室呆那么久吗?
我都快跟浴缸培养出感情来了。
“啊———”韩琴突然大叫。
我强忍拍死她的冲动,敲了敲浴室的门,没好气地问道,“韩琴,你又怎么了?”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她疯狂大叫,扔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过来,好巧不巧正好扔到我身上。
我不明所以地接住,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
“啊———”这次轮到我尖叫了。
我吓得忙把老鼠甩出门口,那毛绒绒的触感,惹得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好端端的,浴室怎么会有老鼠?
只是这该死的老鼠仿佛是个路痴,它竟然又朝我这边跑来。
韩琴看见老鼠原路折返,她迅速躲进浴室,还将门反锁把我阻挡在外。
黑色大老鼠径直朝我冲了过来,气势汹汹俨然要找我报仇。
我可不想被它咬到,等会光荣得鼠疫,我吓得连连后退,却退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他冰凉的大掌顺势将我搂住。
然而我的注意力全在该死的老鼠身上,它已经跑到我脚下,我惊恐万分,想也没想就勾住他的脖子,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呵……”玄烈轻笑一声,紧紧抱住我,语气揶揄,“还敢不敢不理我?嗯?”
听到他的话,我立即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敢不敢再卑鄙点?”
居然放老鼠吓人,亏他做得出来!
这会和他靠得那么近,他身上的酒味毫不客气地熏到我脸上。
一想到今天是他订婚的日子,想必他也为熙凌仙子挡了不少酒,我从他怀里挣扎开来,把房门关上,懒得再看他一眼。
虽知道区区一道木门压根挡不住他,起码能让他知道我的态度,我绝不允许别人把我当猴耍。
想学人家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吃相这么难看,我等会锅都给你砸了!
良久,他再未进来,我也就没放在心上,全当他老人家洞房花烛夜去了。
韩琴进来时,我对她扔老鼠到我身上的行为,批评了她一顿,她知道自己理亏,吵不过我,便气鼓鼓地躺到床上睡觉。
得亏这次是老鼠,下次如果是炸弹她估计也得往我身上扔!
韩琴这货完全缺心眼!
…………
夜深,我睡得迷迷糊糊,只觉浑身发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口处啃咬着。
我冷得浑身激起颤栗,下意识地伸手去扯被子,却怎么摸都摸不到被子。
直至我摸到自己的肌肤,我浑浊的意识才开始清明起来,倦意也瞬间被赶跑。
此时我才看清自己的处境,衣服早就不翼而飞,而始作俑者还埋首在我身前,撩拨着我。
他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订婚之夜让熙凌仙子独守空房,刻意跑来羞辱我么?
我极力克制着情绪,用商量的口吻问道,“玄烈,你能不能让我活的有尊严些?”
而不是像个XX娃娃,任他摆布。
他身形一滞,缓缓抬头看向我,声线暗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狂妄,“如果你所谓的尊严是离开我,那就免谈。”
“那不妨谈谈你的订婚之夜,你的喜糖挺很好吃的。”我冷淡地说道。
明明事已成定局,他却只字不提,这种阴晦不明的态度,令人心寒。
明明想离他远点,无路可逃的无力感,快要把我逼疯。
闻言,玄烈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浓烈的酒气不断喷薄在我脸上,疯狂侵袭我的鼻尖,我知道他已经动怒。
“颜子!是不是要我把心剖开你才肯相信我?!”他暴戾地吼道,每一个字都吼得极其用力。
这样的话,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他依旧只口不提订婚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