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子里装着今早杀好并且已经煮熟的鸡,这会被玄烈提在手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要说这冥界的最高神祇,提着一只鸡去祭拜观世音菩萨,也不知道他们彼此见面了会不会打声招呼呢?
一路上,村里人频频向玄烈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他们宛如看到天神降临一般,脸上均布满了震惊,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止步不前。
“晚卿,这位小伙子是你家亲戚的孩子?”村里的王阿婆走上前朝奶奶问道。
“他是我家以诚的同班同学,这孩子也是第一次到这边过年。”奶奶一介绍起玄烈,脸上不自觉地堆满了笑容。
“这孩子长得真俊呐……”王阿婆满意地盯着玄烈,突然出声问道,“孩子,我孙女长得乖巧漂亮,皮肤还白,改天带去给你瞅瞅,交个朋友可成?”
闻言,玄烈不悦地眯起狭长的眼,声音冷如地狱里的撒旦,“你多大?”
王阿婆突然秒变娇羞起来,杵着拐杖的手也激动得微微颤抖,轻声回答道,“我呀,过年就八十一了。”
“想必是活腻了。”说完,玄烈径自往前走去,只留下一抹冰冷的背影。
见状,余以诚这个死忠粉也快步追了上去,只剩王阿婆和奶奶一脸懵逼地盯着我。
我抿了抿唇,脑袋飞快运转起来,蓦地灵光一闪,想到了借用空耳这招来扭转尴尬的局面,我忙笑着解释道,“婆婆,他说您孙女肯定很美丽。”
“呵呵呵………”奶奶率先笑了起来,“玄烈那孩子原来是害羞了。”
王阿婆笑得直点头,“我家小仪长得确实不错,她已经读完研出来工作好几年了,听说单位里追她的男孩子可不少,老愁人了。”
“颜颜啊,你跟小仪也好久没见面了吧?她工作老忙了,要年三十才会回来,倒是你这孩子,怎么都没啥变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又憨又丑………”王阿婆的话锋猝不及防地指向我,她话里的贬低之意那么明显,恐怕连隔壁聋五都听出来了。
差点忘了,我奶奶可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俗称护犊子。
这不,听到王阿婆这样损我,奶奶瞬间不淡定了,阴阳怪气地反驳道,“你家小仪今年都30岁好几了吧?不知道每个月还能不能正常排卵?趁年轻,可别浪费那么多追求她的人哦,无论眼光还是眼压,这两者太高都不行,那样会得青光眼的!”
以王阿婆的文化程度,奶奶这番毒点爆棚的话,她能理解得过来才怪,我只看到她的眉头紧蹙,抬头纹也成功挤出一个“王”字。
片刻,她才接过话,有些担忧地说道,“晚卿,你别说,我家小仪天天戴眼镜,没准眼睛真的会有毛病,我改天让她检查检查去。”
我和奶奶相视一笑,便扔下王阿婆快速往宫殿走去。
说来也是搞笑,当初我在厕所和女鬼决斗时用的那张平安符,也是奶奶在这里求的。
自从那次决斗失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什么所谓的平安符了。
我搀扶着奶奶爬上最后一阶台阶,一抬头便看到玄烈单手插兜倚靠在水泥柱子旁,暗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
他的眼神太过幽暗,有种吞噬一切的嚣张跋扈,我迅速躲开他的视线。
“外婆,您真贴心,每年都来这里给颜颜祈福。”余以诚点好几支香递给奶奶。
“这些年多亏了菩萨保佑,颜颜才能健康成长。”说罢,奶奶举起香虔诚地跪拜着。
奶奶跪拜完后,又跟往年一样,拿起供桌上的筊杯,抛掷了三次,三次都是圣杯,用民间话术来说,圣杯即代表所请示祈求之事神明应允、可行。
看到这,奶奶露出欣慰的笑容,赶忙又对着观音菩萨的神像叩拜了几下,才转身往宫殿侧边的房间走去,目测又是为我求平安符去了。
只是,奶奶前脚刚离开,玄烈后脚就贴了过来,把我搂在怀里,他轻瞥了一眼筊杯,口吻揶揄,“观音明明不在。”
“…………”这男人能不能不说话?
明知道用筊杯来判断神明在不在,这也只是世人的一个信仰罢了。
考虑到这里是宫殿,不管观音菩萨有没有在家,在神像面前搂搂抱抱总归是对神明的不尊重,我立即挣脱开来,不满地说道,“你就不能自己待一会?”
“不能!”他无赖地开口。
“………”我实在不想在宫殿里跟他斗嘴。
“姐夫,你和观世音菩萨认识不?你俩谁比较厉害?”余以诚适时跑了过来,手里还多了几张平安符。
看来余以诚应该也有为薇妮她们一家人求平安符,他完全是个二十四孝男友。
玄烈阴冷的眸光如刀刃般扫向余以诚,冷讽地问道,“要不你去极乐世界亲自问问?!”
余以诚顿时吓得不敢吱声,就差把手里所有的平安符都贴在脸上辟邪了。
这男人明明上次才答应我不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