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奶奶能把拐杖使出打狗棒的气势,我只能悻悻作罢。
王浩得瑟地冲我笑了笑,眼睛小的能夹死一只蚂蚁。
“对了颜子,我刚刚怎么躺地上去了?”他这会才反应过来,困惑地挠了挠头。
只一瞬,一片片头皮屑像雪花一样漫天飞舞………
我连忙捂住口鼻,嫌弃地躲避开来,“王浩,你好恶心!”
“你明明很担心我来着!”王浩不依不饶地挡在我身前。
我重重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是看你被某人揍得满地找牙,不得已才过去瞅你一眼。”
“………还有这事?”王浩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中。
这难道就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最高境界?
即便是我和王浩斗嘴的间隙,玄烈这男人都不曾回头,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给我。
要不是奶奶正躺在躺椅上享受阳光浴,我准会照着他的屁股踹上一脚!
余以诚从厨房走了过来,不明所以地盯着我,“颜颜,你们在聊什么?”
我将他拉到一旁,附在他耳边将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奈何他的大嗓门跟个扩音器似的,恐怕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玄烈今天要相亲了。
就连隔壁聋五和瞎六也罕见地出现在大门口,印象中这是聋五和瞎六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到我家串门。
我径直越过玄烈身旁跑了过去,王浩和余以诚也屁颠屁颠地跟在我身后。
“老五,老六,新年快乐!”我欣喜地打量着他俩。
“丫头,新年快乐!”瞎六笑得一脸灿烂,还用手肘碰了碰聋五。
聋五立马比划起一套堪比施法的手语光波,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理解他所表达的意思。
聋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随即指了指我的鱼骨辫,又在自己头上比划着牛角的手势。
什么意思?
难道聋五在取笑我的发型像牛魔王?
我气得直跺脚,立刻礼尚往来地给他回敬一套更为炫酷的手语光波,最后我还不忘做出猪鼻子的动作,暗指他是猪。
聋五捧腹大笑,抬手捏了捏我的脸,径自将一个红包塞到我手里,还对我伸出大拇指。
我彻底懵圈了,硬是猜不透他方才手语里的意思。
见状,余以诚在一边扶墙笑得不行,王浩则一脸纠结地走到我面前,“颜子,这两个老头是专程来找你的吗?”
我扬了扬手里的红包,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啊,我的好朋友来给我发红包来了!”
怎么滴,朋友还有高低贵贱之分不成?
王浩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咕哝了一句,“我以为他俩……也喜欢你……”
“…………”我真想暴揍他一顿。
这家伙可真敢想!
我的魅力就如此不堪一击是吧?
这下好了,余以诚差点笑抽过去,聋五听不见倒没什么,反倒是瞎六笑得都打嗝了。
以往每年聋五和瞎六给我发新年红包,都是趁我经过他们家门口时强行塞给我。
而今年,他俩为了给我红包刻意送上门来,如果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当然,在我再三的追问下,我也终于从瞎六的口中弄懂了聋五的手语,原来他说的是,我的发型很可爱像年画上的娃娃。
我欲哭无泪,哪有人这么夸人的,我的鱼骨辫和年画上娃娃的发型根本是两码事好嘛。
从聋五和瞎六他俩走进院子的那一刻,奶奶的笑声就没停过,三位老人围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只是我坐在玄烈和王浩的中间略显局促,偏偏王浩这人又不拘小节,当着玄烈的面疯狂扫荡起那一堆年货。
玄烈目光阴冷地看着这一幕,身上的杀气颇浓,搭在膝盖上的手也不禁握拢成拳。
王浩撬开一颗夏威夷果递到我面前,眼里满是希冀,“颜子,你试一下这个,超级好吃!”
我绝望地闭了闭眼,反复在心里默念着∶新年不可以乱发脾气,忍忍就过去了。
“哥们,你指甲缝黑成那样,谁敢吃?”余以诚如救星般的声音响起,将我从水深火热中拯救了出来。
王浩只能自讨没趣地将夏威夷果塞进自己嘴里………
这期间玄烈并未跟我讲过任何一句话,只是深邃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往我脸上瞟着。
对于他没由来的生气,我始终摸不着头脑,索性就让他多气一会好了。
我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突然一只手横插进来把手机被抢了过去,我下意识地就往玄烈看去。
玄烈脸部弧线绷得紧紧的,眼底带着一股狠劲看向我身旁,然而他手里并没有我的手机。
我循着玄烈的视线望去,却见王浩拿着我的手机擅自把他的微信重新添加了回去,还“贴心”地改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