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以诚像是看穿我报复的意图,他也剥下一瓣橘子送入口中,挑眉说道,“橘子确实不错,跟你和王浩一样甜!”
为了不浪费演技,我只能违心地附和着,“还好。”
本以为我方才那番大胆的举动会引来奶奶的频频注视,没想到她已经加入聋五和瞎六的吃瓜队伍中,压根没空理我。
但是我能感觉到四周的温度骤降,也能感觉到一道锐利如刀的视线恨不得将我当场凌迟。
有了这个契机,我如同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想要将剧情玩得更大。
“王浩,你把手伸出来。”我淡淡地笑了笑,极力直视着他的眯缝眼。
王浩二话不说就把手递到我面前,高兴得像个孩子,“颜子,你今天对我真好。”
眼前这只关节粗大毫无美感可言的手,瞬间令我打起了退堂鼓,事实证明我的演技还有待提升。
只是握个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然某些人还以为我的行情很滞销………
想到这一层,我把心一横,抓住王浩的手,故作关切地说道,“你的手怎么擦伤了?”
“我没………”王浩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突然摔倒在地,连椅子也压在他身上。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小仪眉头紧蹙淡漠地看向这边,显然不满她和玄烈的浓情蜜意被人打扰。
余以诚眼疾手快,一把将王浩扶了起来,“哥们,这张椅子坏了,你坐我这。”
不得不说他救场的能力可谓是一流,仅用三言两语就替王浩缓解了尴尬。
面对玄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我兴许是被气冲昏了头,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径自攥住王浩的衣服把他带到外面透透气。
演戏肯定得演全套,再怎么反感王浩,我也要咬牙坚持到返台谢幕的那一刻。
玄烈既然这么爱撩妹,干脆让他一次撩个够,最好我回家前他和小仪已经原地结婚!
余以诚立马追了出来,“颜颜,你要去哪里?”
我此时心累得完全不想说话,用手指了指村里的一处凉亭,他立刻秒懂。
还好王浩这人比较皮实,接连承受玄烈两次法术的暴击也能毫发无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没法跟他爸妈交待。
好不容易从压抑的氛围里逃离开来,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质问王浩的绝佳时机。
也是这会,我才得知了王浩为什么大年三十晚在我家门口过夜的原因了。
王浩说,他心急火燎的从村里坐车到镇上,由于当时天色已晚错过了末班车,最后他被车站附近拉客的人一顿忽悠,稀里糊涂的就上了一辆黑车。
上车后,黑车司机理直气壮地甩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跳车,要么乖乖以天价的车费坐到目的地。
毋庸置疑,王浩这个小怂包肯定选择了第二,他在凌晨一点钟左右被黑车司机扔到了村口,所以他才会在我家门口过夜。
听完王浩的话,我不知道该骂他笨还是该夸他体贴,对于他一根筋的行为,我完全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他。
更为夸张的是,他父母得知他要来县城找我,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还给他加油打气………
面对王浩无厘头的爱意,我其实很想问他,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但碍于他那爱哭的毛病,我只能暂时多忍耐他一阵。
余以诚这次十分难得的没有取笑王浩,而是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直言不讳地问我,为什么玄烈会答应和猪屎仪相亲?
这个专属于小仪的外号,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的提及,那些年我被小仪欺负的一幕幕也不断浮现了出来。
小仪比我大十三岁,她强势的个性在小时候就发挥得淋漓尽致,村里的小孩几乎都是她的小跟班。
那会我刚跟奶奶搬到这里不久,小仪为了逼我屈服她,不惜用猪屎砸我,甚至还把猪屎塞进我的书包。
而猪屎仪,就是我送给她的外号………
说来也是搞笑,她抓猪屎的时候已经二十二岁了,我以前一直把她当智障看待的。
都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讲鬼,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余以诚的话,小仪和王阿婆就迎面走了过来。
只见方才还心花怒放的小仪,此刻脸上布满了沮丧,慢悠悠地跟在王阿婆身后。
也多亏王阿婆这人嘴巴漏风,余以诚仅是随口一问,她就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告知。
王阿婆说,玄烈一开始和小仪聊得挺好的,当小仪问起玄烈的工作和家庭背景时,一切就不按套路出牌了。
玄烈并没有直接回答小仪的话,而是冷嘲热讽的反问一句,“你觉得你有资格了解我?!”
王阿婆越说越气愤,嘴里的假牙也有点按耐不住,最后要不是小仪面子有点挂不住强行把王阿婆拉走,恐怕王阿婆还要再吐槽个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