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过这半年多的相处,抛开他嚣张跋扈的性子以及说来就来的臭脾气之外,他对我确实没得说,所有耐心和体贴的一面在我身上尽显。
不得不承认,平日里卸下盛气凌人的他像极了爸爸,总是事无巨细地替我着想,操心。
我知道,他做的这些无非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奈何我至今对他仍是感动大于心动的状态…………
只要一想到他那杀千刀的未婚妻和含情脉脉的羽幽仙子,我便总是心存芥蒂无法释怀。
可敌人在明我在暗,我绝不能一直这样被动,逃避下去。
起码在还未弄清自己对他的感情之前,其他女人都不准觊觎。
我安静地注视着他暗夜般的眸子,蓦然冲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扬起小拇指伸到他面前,“拉过勾的,才永远不会变。”
他说永远只会背我一个人,就算是谎言我也愿意相信。
玄烈怔了下,墨黑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意外,周身的气息冷冽而霸道,“颜子,你在质疑为夫?!”
我调皮地勾了勾小拇指,并用眼神威胁着他,“怎么样?敢不敢?”
他冷哼一声,黑着脸勾住我的小拇指,双眼紧迫地盯着我的脸,“真多事。”
这男人嘴上再强硬,身体却诚实得可笑,这莫非就是他给我的独有恩宠?
玄烈的手很大,此时与我的小拇指相勾在一起,虽然这番举动幼稚了些,但生平第一次让我尝到了甜蜜的味道。
他将我的手指勾得牢牢的,好像生怕我不信任他似的,唯有指尖的冰凉丝毫未减。
我笑着将视线从他邪魅的俊脸上一掠而过,眸光定格在彼此勾着的手上。
很快,我的笑容便彻底僵在脸上。
七岁生日那年,爸妈曾和我拉勾起誓,承诺今后每一年生日都会陪伴在我身边,然而在我八岁生日当天,他们便与我阴阳永隔…………
显然这种拉勾起誓,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迅速隐藏好情绪,不动声色地和他的大拇指贴在一起,成功完成拉勾最重要的步骤———盖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暗自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玄烈低眸审视着我的脸,眸色瞬间变得阴沉,英俊的脸绷得很紧,却是罕见的沉默不语。
我正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料他顺势将小拇指轻轻一勾,把我整个人勾进他的怀里,不费半点吹灰之力。
玄烈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腰,下颌抵在我的肩上,声音低沉而坚定,“颜子,我愿为你倾尽所有。”
只觉他愈发用力地抱住我,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般,低哑的嗓音贴着我耳畔传来,“我更害怕缺席你的未来………”
毫无疑问,他这次说的又是一个陈述句。
闻言,我自他怀里抬起头,怔然地盯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我什么都看不出,也猜不到。
一种怪异的感觉不断自心间翻涌而出,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要说八字四柱纯阴的女人别的优点没有,但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和预感。
自打从天宫回来之后,他整个人便开始变得怪怪的,言行举止间更像是在交代一切。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烈,你怎么了?”我伸手反搂住他的腰身,有些担忧地问出口。
“……………”玄烈没有更多的话,仍是用力地抱紧我,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
我唇瓣紧贴他性感的锁骨,安静听着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强而有力。
他冰冷的胸膛将好闻的檀木冷香挥发得愈发浓烈,不断萦绕在我鼻尖。
“夫人。”他搂着我的力道骤然加重,恨不得把我嵌进身体里,“我该怎么做……才不会弄丢了你。”
把我弄丢?
这男人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仿佛在他眼里,只要搂得更紧一点,我和他便能白头偕老似的,这男人幼不幼稚啊?
看到玄烈这种孩子气的行为,令我很快想起余以诚同款患得患失的神经质状态,难不成这玩意还能传染?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必须找机会问一问云朵才行。
我微微一笑,浅浅抬起脸,唇瓣轻轻地吻住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状似安抚也似逃避。
他的好我都铭记在心,却始终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回应他汹涌澎湃的感情…………
或许,早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冠上第三者、第四者的头衔。
好久,玄烈才舍得松开我,只是手却一直紧紧牵着我,根本不肯撒手,握得我手指发疼。
“哔哔哔———”随着熟悉的叫声响起,一阵奇怪的触感从我的毛绒拖鞋上传来。
我握着玄烈的手暗自紧了紧,他察觉出我的异样,冷脸循着声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