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留着去问太子殿下吧。”沈钰平冷不丁说，“馆听宅的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他就住在那儿。”
什么？
苏慕凉愣住。
景阎恒不是吕妃的孩子吗？
吕妃当时住的是春熙殿，景阎恒也在春熙殿。
“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慕凉走上前，但却被沈寅川拉住：“那是皇宫秘事，知道了对你也没好处。”
“你们都知道？那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苏慕凉左右看着二人，“景阎恒也知道？”
对，之前他是让自己少去馆听宅。
而且还拿走了馆听宅的那幅画。
虽然那幅画被景阎恒拿走后并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但她却听说负责馆听宅卫生的宫人都被打发到了辛者库做苦工了，而且馆听宅后来也有人把手，不许人再进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十五年前的那个女人有关？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苏慕凉觉得他们真的好好笑。
既是皇宫秘事，但在场三个人两个都知道了，那还算什么秘事。
“这事儿你就别问了，等时机一到，景阎恒就会自己告诉你，不过……”
沈寅川摇摇头，“现在景阎恒估计也要疯了。”
苏慕凉心顿时沉下去：“你这话什么意思？”
“伊伊这边有我，你去东宫看看吧，今日受辱、失控的不仅是伊伊，还有景阎恒。”
苏慕凉顿时手脚冰凉，脸色发白，她没说什么，立即冲出了本春殿。
外头的松陵瞧见立即跟上去，还在后面喊：“小姐您这是去哪儿？我们要出宫吗？出宫的方向在这边，您这是要去……东宫？”
苏慕凉没空回答，一门心思想着是赶紧去东宫。
她穿着高高的花盆鞋，好几次都差点要崴到脚，但脚下的步伐却停过。
转弯要拐出后宫时，她却迎面撞见了个人。
苏慕凉差点没站住脚撞上对方。
而当瞧见对方那张精致而熟悉的脸时，她猛地僵住，浑身发凉。
她终于知道沈寅川说的景阎恒发疯是什么意思了。
对方瞧见苏慕凉也是一怔，随后浅浅一笑：“嫂嫂，好久不见。”
是覃菘蓝。
苏慕凉倏地笑出声。
看来这就是景阎恒担心的事，可惜，还是发生了。
所以说，那日她被送回乡下，说的目的是这个？
当老男人、年纪比他爹还大的男人的小老婆？
“大胆，见到樾嫔娘娘还不下跪。”
覃菘蓝身边的宫女站出来大声训斥。
“无妨，这是熟人。”
覃菘蓝扬手，示意婢女退下。
苏慕凉眸色阴凉的看着眼前妆容精致的女子，轻笑：“所以你现在是覃菘蓝？还是董少静。”
“不管是覃菘蓝还是董少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现在是陛下的樾嫔。”
“是樾嫔啊……一下子就成了能自称本宫的嫔位，直接越过了答应、常在、贵人，连跳三级……”
苏慕凉一顿，似恍然大悟，“应该是四级，毕竟你当初连官女子都不是。”
这些怪声怪调的话对覃菘蓝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或者说，她当初既已决定进宫，就已经做好会跟景阎恒决裂的、接受这些言语讽刺的准备。
“嫂嫂不用这么说话，本宫听着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覃菘蓝笑着，一口一个嫂嫂，似乎对她很尊敬。
可当时她的离开本就不体面，是因为栽赃陷害苏慕凉失败才被送走。
更别说，苏慕凉现在已经不是景阎恒的妻子了。
苏慕凉仿佛听不懂她挖苦的话：“你知道他并不希望你入宫，之前一再地问你说，保护你，送你远走……我不认为你进皇宫为了权跟钱，因为这些景阎恒可以给你，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覃菘蓝眉头微微一挑：“真是奇了怪了，从来不问为何的苏慕凉居然会问我为何这般做……那你觉得我是为何？”
苏慕凉不动声色，杏眸没有半分情绪，薄凉：“想必你也一直都知道你被皇帝宠爱的优势是什么，你是为了馆听宅的那个女人吗？”
覃菘蓝嘴角讽刺的笑缓缓消失：“哥哥对你还真好，居然什么都同你说了嘛？”
她凝目看着苏慕凉，忽然懂了，“不，哥哥应该是没说的。我们兄妹俩经历这么多，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你，跟你说那些话。
女人多的是，但有些机会一旦错失，就很难再有了。真心这种东西，在权利面前，不值一提。”
苏慕凉并不在意对方的讥讽，直视对方眼眸，咄咄逼人：“所以，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她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