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酒的位置安排的不是很显眼,正好能观察到大多数人。借着饮茶赏舞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将一些人的关系收入眼底。
夏朝的主食偏咸辣,她不是很喜欢吃。她刚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旁边的几位妇人正在喁喁私语,她调整好姿势侧耳窥听。
吃瓜人的快乐,可惜没有瓜子,不然真就是一大享受。不过,她还是隐隐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太子被废,后位空悬,夺嫡之争水深火热,只是目前形势不明朗。不可否认的是,各种势力皆蠢蠢欲动,都想将支持的人选推向王位。
宋卿酒垂眸轻呷一口茶,她有些意外,如果攻打南朝是夏朝太子提出的,那么这么看夏朝议和的理由也可以解释的清楚。太子莫名被废,那么不拥护太子的其他朝臣自然而然趁机互相打压。朝堂内部勾心斗角,因此导致夏朝被迫放弃攻打南朝。
皇帝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本想冷眼旁观没想到是事态无法掌控。只是,她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藏起眼底的情绪,抬头瞥了一眼上首的位置,发现那位美妇人盯着自己。
宋卿酒微微一愣,她怎么感觉对方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女人红唇淡勾,透着艳丽的光泽。好危险的样子,所幸,女人并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宋卿酒有些心神不宁,尽管旁边有些人时不时地嘲讽她,她就当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又不会怎样,只是,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要杀了她?她今日才刚到,而且这脸都难看成这样了,不至于吧……
宫宴结束,众人渐渐离去。
夜色降临,月光如水,映照宋卿酒的身影更为纤瘦。
她正在思索今夜怎么入眠,如今在宫里目前只有她和白珞,只带了些衣物和银钱,其余的东西之前便让江跃放置在别处。
长夜漫漫,床榻生冷,也无冬被,她不会真的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吧,她真的想破口大骂了。她睨了一眼白珞,不怀好意道:“白珞,过来给本公主暖床。”
果然白珞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紧张地摇了摇头,小心道:“公主又打趣奴婢!”宋卿酒看到白珞又要将几张破损的椅子当成床,眼眶有些酸涩,语气强硬道:“这床硬梆的很,被褥也是单薄的,还没有炭火取暖,你让本公主如何安睡!”
说罢,宋卿酒立马躺进里侧,白珞见此没法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躺在外侧。身侧传来白珞闷闷地声音:“公主可要饶恕奴婢的罪。”
“自然。”
“对了,白珞你今日在宫宴上可发现了什么?”宋卿酒问道,“就比如有人在观察我们?”
白珞想了想道:“奴婢愚钝,未曾发现,但是观察我们却是有许多的。”
宋卿酒自知白珞理解错意思,也不多解释,只是说了句要入睡了。她闭眼回想着在宫宴上得知到那个女人是夏朝的淑贵妃,盛宠不断,却无子嗣。但是,后宫的皇子众多,淑贵妃并未抚养一子用来傍身。除了母家势力极大以外,那就是皇帝的真爱?
后者显然不可信,反正她是不信,不然怎么还有那么多孩子,真能生啊这狗皇帝。至于母家势力,她暂且还不清楚。她大抵可从乐心那里打听点关于淑贵妃的事。
——
南朝皇宫内
宋君则端坐于桌案前,展开一张宣纸,在昏暗的灯光下开始练字,姿态高雅,目光专注,面容冷淡平静。
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少年,一身月白色银丝锦衣,眉眼清朗,玉冠束发,嘴角微扬,好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少年修长干净的手捧起白瓷杯,啜饮一口,举止优雅。
“三皇子竟一点也不担心如今的形势吗?”男子薄唇轻启,声音清冽温润,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腔调。
宋君则轻掀眼皮看了一眼对方,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声音缓缓道,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森寒:“本王竟不知沈公子会做出如小人一般的事。”
沈清砚嗤笑了下,浑不在意他被指成小人的事,下颌微微扬起,不急不慢道:“三皇子藏的可真深啊,令妹果然是深藏不露。”
宋君则眉头微蹙,脸色一沉,幽深的眼眸带着审视望向他。沈清砚清声哂笑一下,挑了挑眉,散漫道:“三皇子可别一副吃人的模样,好歹我也帮忙善后了不少。”
“那日夜晚,我也惩罚了那些个惊扰公主的混球。”沈清砚单手置于桌上,撑着下巴,他回想着探子收集来的情报,眸色深了几分,语调悠然道,“公主真是有趣之人,可惜未得窥见其容颜……”
“滚。”
宋君则眉心微跳,一月以来,派出的人皆是说公主办事狠绝,不留余地,他自然欣慰,毕竟天南地北的,这样也能得以保全自身。只是,前几日便断了消息……半晌,只余一声无奈的叹息。
——
许是近日心弦紧绷,睡意渐浓,宋卿酒很快地进入了梦乡,睡得十分酣沉。
翌日
“公主还未睡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