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没有证据证明清白,被罚禁足三月。
三个月,有人觉得重,有人觉得轻了,但事实是,三个月可以做很多事。
而比起时间长短,更多人惊讶的是,王爷竟然没有相信侧妃,甚至没有派人去取证调查。
只是长袖一挥,便叫侧妃禁足三月。
最是无情帝王家。今天他们算是开了眼。
江翩然知道长姐此时心中有多么难过,早在前世,她就看见过无数次。
抹了抹眼,她起身,抑制着心中极大的恐惧,直面那高位上的男人。
“别人家的姐夫都不这样,只有姐夫你对姐姐最不好了!”
“……”满座安静。
燕叙听出她话中的怨恨之意,缓缓抬眼看向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拇指拨了拨袖中刀柄。
高位上的男人终于掀开眼皮,正视他妻子身侧的姑娘。
“你说什么?”
江翩然心生胆怯,但还是坚定地说了下去:“长姐当初救下你,后来又嫁与你,从头到尾,我没有在她脸上见过一丝不开心,她明明那么喜欢你,可你呢?你对她一点也不好。”
“你是个坏姐夫!”她定下结论。
“翩然”,江沉鱼起身扶住她肩膀,“别再说了。”
江翩然很听话,说不说便不说了,只是抽咽着,看起来十分委屈。
周遭又恢复寂静,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看着王爷的脸色,等待他大发雷霆,猜测他要怎样处置这个无礼的姑娘。
直到外面侍卫进来传话:“启禀王爷,忠勇将军夫人到了。”
刘氏是江沉鱼的生母,但不是江翩然的生母。
她款款走来,首先便是请罪:“沉鱼受术士误导,私行巫蛊之事,翩然不懂规矩,顶撞王爷,老身替他们二人向王爷认错,请王爷恕罪。”
她将两人的过错都认下,却特意强调,江沉鱼是受术士引导迫害,并非故意。
“夫人,长姐没有做过……”
“闭嘴!”
刘氏怒呵一声,用自以为稳妥的方式乞求燕桀谅解,与此同时,也是提醒燕桀,他需要他们江氏的助力,借这个台阶下,大家皆大欢喜。
高位上,燕桀缓和的目光重新变得阴冷。
“既然夫人知晓实情,那此事便是那术士的不对,将其杖毙,侧妃……解除禁足。”
他轻飘飘地下着命令,却并未看江沉鱼一眼。
江沉鱼起身,低着头,谢了他的恩典。
众人皆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此过去,不想,外头竟传来张二材的声音。
狗柱?江翩然认出来。
张二材说有重要的事要禀告王爷,殿外的侍卫便让他进去。
“王爷……”张二材气喘吁吁,像是从府门口跑着过来的,“启禀王爷,那树皮上、还有墙上的大凶卦文是人为所致,有人事先涂了蜂蜜上去,虫蚁被吸引过来,组成了卦相。”
这话一出,满室哗然。
张二材怕燕桀不信,拿性命保证自己没有说谎,还有其他几个侍卫也看见了。
“那便查下去。”燕桀看了他一眼道。
“是!”张二材好不容易当回有用之人,感慨,“多亏了翩然小姐,她将糖果展示给奴才,奴才恍然大悟,发现此事有异。”
他哪敢说是收了元宝,更不敢说是收了糖果做的元宝。
燕叙弯弯唇,笑了:“看来江小姐是早做了准备,才敢在大殿上如此放肆。”
“可是小王爷比我还要放肆啊”,江翩然忍不住小声嘟哝,“我说不去小王爷的院子,小王爷看起来很不高兴。”
长姐告诉过她,不可以随便跟男孩子回家,男孩子不高兴也不可以。
“阿叙。”
此时,燕桀捏紧酒杯,剑眉蹙起,抬眼问座下的少年,“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