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容雪这般说,也没再扭捏下去,大大方方的让她帮着上药、换绷带。躺在床上,看着她忙前忙后的给他处理伤口,熬药,熬粥。心中感激不已。这女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的年纪,却一副老派的样子。竟还养着一只听话的狼,还有一条金环蛇。
一人一狼一蛇常做的事情,就是在院子里晒药,制药。没事还能听到,她嘟嘟囊囊的跟那两个动物对话。那狼倒是总嗷呜嗷呜的,好似回话一般。
倒是个很有意思的姑娘。
接连又休养了几日,这才觉得胸口的伤口好了很多,勉强可以下床走动了。
也不知这姑娘是怎么把他救活的,那伤口大到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站在门口,看着薄阳初升的那抹光映在院中忙碌的人身上,一时间,竟是幌了他的眼睛。她虽然穿着最普通不过的衣裙,头上也只有一根木头的钗子,脸上更无任何粉黛,但就是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美。
“姑娘——”
“啊?”
容雪将手中的粥放在院中的木桌上,起身看向门口的人。“能过来自己吃饭吗?”
男人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到木桌前坐下。桌上是两碗大米粥,几张玉米面饼子,还有一碟萝卜做的小咸菜,一碟蘑菇炒青菜。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如今已经好了许多。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哦,我叫容雪,你呢?叫什么?”容雪将饼子撕开一块扔到沃夫的嘴里,有点烫,沃夫吃的龇牙咧嘴的。
“我——”男人迟疑了一会,见容雪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盯着他,这才开口。“我之前的名字,不想再提。姑娘叫我陆七就好。”
容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啊?若非遇到我,只怕你必死无疑。”
陆七眉头紧皱,沉默到容雪以为他不会再说了。
“我被贼人追杀,他们要致我于死地,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容雪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但看他一副不肯再多说一句的样子,便只好作罢。但是 ,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人住。虽然救了你,但是若是你会给我带来许多麻烦,我也不会多收留你。毕竟,我一个弱女子,面对那些刺杀你的人,必死无疑。”
陆七知道她说的是实情,担忧的也可以理解。
“那些人不会来的,他们会立即回去复命。毕竟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从崖上掉了下去。他们以为我必死无疑,不会有那么多功夫来找我一个已经不重要的棋子。”
哦呦,听上去,这个大帅哥的人生经历,还蛮丰富的嘛!不过,那些事情太危险了,不是她能探听的。好奇害死猫,她才不想早早的就噶了。
陆七看着一脸了然模样的容雪,没忍住开口问道,“我,我能留下来吗?”
容雪看了看他,嗯,长得好看,关键肌肉块挺大,还会武功,力气应该也不小。留下,也可以啊!
“我可以帮你干杂活,还能保护你。”
“最主要的是,你救了我,我想报恩。”
他不想走了,醒来的这些日子,是他过的最安稳的日子。每日醒来,就能看到容雪已经熬好了药,做好了饭。还能听到她在院子里跟那两只奇异的宠物,嘻嘻哈哈的说笑声。这样的日子,好的有些不真实。
虽然他一闭上眼睛,就是阖家三十多口的惨死的惨状。但是他真的累了,他不想再争了。对那些人的失望和恨,让他胸口生长出来一片浓密的海草,那些海草将他的心不停地覆盖覆盖,再覆盖。
罢了,用不了他,那些人就会为自己的恶而买单。人啊,做出那些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容雪看着他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不禁觉得有点好笑。这男人,有点耿直,怎么肥事。
“好啊,那你就快点好起来,赶紧帮我干活,毕竟为了救你,我可是花了很多钱。之后,你得帮我多多赚钱。”
“好!”
一顿早饭,吃的格外的舒心。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但是整个清江村就师父一个大夫,想来他们也不敢怎么样,若是真找事,里正也会护着师父的。等再过段日子,她就偷偷溜回去看看师父。
陆七的伤一连又养了两个月,终于是好了。眼看着从夏天到了秋天,容雪带着沃夫和斯内克,几乎将整个西华山都逛了个遍。虽然对这里并不像北陀山那么熟悉,但是好在,沃夫寻找人参的本领,还是那么的牛!
这不,容雪带着人参去南阳县卖了一千两银子,斯内克也是找了一堆蛇蜕给她,也是卖了不少的钱。将钱存进杜氏钱庄,心里那叫一个踏实啊。
“疼死了,疼死了……”
容雪买完布和棉花出来,就听到一连串凄惨的叫唤声。站定仔细的听,却发现是面前的一头老黄牛,正在哞哞的叫唤着。
“这位大哥,打扰了,您的牛是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