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爷因为失血过多,出现眩晕,有气无力地说:“堂明国有个百里营,我从那里收了不少宋代的文物。”
说罢就昏了过去。
听到百里营,林寒知道管爷没有撒谎,但他非常吃惊。
他去过百里营几次,除了他们祠堂里的少量文物之外,只有旧址有文物,难道百里营有人偷偷拿出旧址的文物倒卖?
林寒有些坐不住了。
他命人把管爷带下去治伤,务必保住管爷的命。
林寒叫三龙会的庞蛟龙进来,赞扬他抓逃犯出了力,但又对他提出警告,希望他早日退出江湖,不要再在定远市为非作歹。
庞蛟龙陪着笑脸不断点头称是,没有一丝不悦的神情。
他早已知道林寒威震江湖的大名。
近期,林寒更是在三河市单挑鑫盛社,五战五胜巫毒门,堂明国剿灭马枪会,浓迈新城独挡十六门派进攻,一直刷新着江湖传奇。
现在江湖人听到林寒的名字,无不肃然起敬,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庞蛟龙。
现在知道他是神州武部的人,哪里还敢为自己辩解。
他只是唯唯诺诺答应一个月内解散三龙会,组建正规企业好好经商。
天光大亮,雨转晴。
林寒辞别送行的定远市领导和袁署,和殷副所长坐上了庞蛟龙亲自驾驶的房车,跟随着石队长押解马识图、管爷等人的囚车,返回三河市。
殷副所长的双腿打着石膏,躺在房车床上,看窗外的景色心潮起伏。
由于他和林寒在一起追撞管爷的车双腿受伤,但林寒答应会向有关单位陈情,说明他有悔罪和重大立功表现,肯定会对减刑有帮助。
殷副所长已经完全接受将要面临的判刑,为自己的错误承担所有责任,他反而因此卸下沉重的心理负担,心情好很多。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寒,由衷地表示感谢:“谢谢你让我悬崖勒马,没有再继续滑向深渊,你是我的大恩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恩情。”
林寒全神贯注在那块北宋金牌,对他感激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问道:“老殷,你对水莲村的地下乌骓国遗址很了解,有什么自己的见解?”
殷副所长想了想说道:“乌骓国的考古可以证明,它是北宋末年创立的王国,但并不反大宋朝廷,恰恰相反的是,他一直默默支持南宋朝廷的建立。”
林寒表示同意:“我和段所长也有这样的推论。”
殷副所长接着说:“乌骓国的国都就在水莲村下,现在要确定他的疆域版图。目前知道的是,乌骓国向南到堂明国百里营,向西隔着百万大山和北宋定远相连。”
林寒插话道:“向东也不是问题,那里只有连接几个国家的大江。似乎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乌骓国的北方边境在哪里?”
殷副所长含笑答道:“按说,乌骓国是一个小国,他大致仅仅相当于三河市所辖乡镇的区域,所以我猜测他的北疆就是三河市和位于北边的省会交界的地区。”
省会城市在历史上有明文记载,是南宋重要的南部边防重镇,因此乌骓国北疆和省会相邻也有道理。
林寒凝神看着窗外,没有回应。
殷副所长的推测很有道理,但林寒总觉得缺少令人信服的证据。
林寒低头看着金牌:“如果南宋最初的铜板是乌骓国代为制造,那么乌骓国应该有一条直通江南的运输通道。”
殷副所长瞬间明白林寒的意思。
如果北疆位于三河市和省会交界地区,当然可以很安全地把铜钱送进南宋国境。
但是,从三河市到省会的古道从来没有发现有运输铜钱的痕迹,而且在群山峻岭里也不适合大规模铜钱运输,不可能满足南宋海量货币流通的需要。
两人又探讨了多种可能性,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河市城区。
当林寒回到文物研究所,告知段所长昨夜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段所长惊得半天掩口无言。
“殷副所长现在在哪里?”段所长问。
“我让他直接去投案自首,争取再创造一个减刑的机会。”林寒说道:“老殷确实才华横溢,这样的人才被浪费实在可惜,希望他早日能出来重新做人。”
段所长感叹:“真没想到他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我也觉得他业务能力很强,已经向上打报告,在我退休后推荐他接任所长职务,谁知道他居然会这么愚蠢。”
两人聊着天,逐渐把话题再次转移到乌骓国疆域划定的问题上。
段所长说道:“我猜不出北疆在哪里,但我能猜出你已经有自己的结论。”
林寒点了点头:“段老好犀利哦,一眼就把我看穿了。”
他沉吟片刻说:“我认为,北疆就在钱坤疗养院所在的坤山,那里的神仙湖是制造南宋铜钱的作坊。”
段所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