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骁带着众人站在行宫餐厅门前,看马翼走过来心情很复杂。
马翼是他们马家宗室中最有军事才华的人,也是马家宗室中为数不多的正人君子。
他没有野心,不结交党羽,不贪不色,包括马守夫在内的马家人,都对他有几分敬畏。
这或许就叫做无欲则刚。
马翼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剑,而马骁就是执剑人,驾驭的好,马翼就能所向披靡,建功立业。但用不好,执剑人会先受伤,甚至会送命。
看马翼走到面前,马骁抢先一步鞠躬,同时恭声道:“翼叔,你让我找得好苦,侄儿这厢有礼了。”
马翼这才感觉有了面子,他当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马骁摆长辈的架子,于是他同样鞠躬:“属下参见邦主,因在深山寺庙养伤,没有及时报到,恕罪。”
马骁满脸堆笑地搀着他的胳膊:“翼叔何罪之有,您能安全回来就是老天爷降恩赐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咱们先进宴会厅,我为翼叔摆酒接风。”
马骁对马翼很了解,知道他爱面子,于是在宴会过程中不断奉承马翼的才能,又深情回忆和马翼的亲密关系,甚至童年往事都能说的一清二楚。
马翼心满意足地被感动了。
当听到马骁邀请他挂帅出征时,马翼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马骁大喜,举杯道:“在我叔叔出征前,我想起一首诗,送给叔叔和在座的统领。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全场一片喝彩叫好声。
马翼却起身说道:“我可以去打仗,但要请邦主答应我三件事。”
马骁觉得扫兴,但还是恭敬地问是什么条件。
马翼神色严肃,沉声道:“如果想彻底平息叛乱,必须恩威并用,攻心为上。我已经调查过贱民为何造反,所以请减轻税赋,惩办屠村的凶手和主谋,赦免造反之罪。”
马骁心里颇为不满。
减轻税赋靠什么养活军队和官员,屠村的主谋就是马骁自己,难道要自裁吗。
他不便说出口,只能看向幕僚长。
幕僚长赔笑回答:“大统领的攻心战术非常高明,但降低税赋牵扯面太广,需要从长计议,屠村的主谋是地藏王和羽林军,两天前他们都已经战死。”
马翼沉吟片刻:“至少要公开宣布一个月内降税,并声明屠村凶手已经正法。”
马骁长出一口气:“我答应了,明天一大早就让幕僚长办理公告。叔叔打算什么时候出征?”
马翼答道:“听说叛匪已经占据了三个县城,事情紧急,我打算连夜出征,兵贵神速到恒阳渡口布放,阻止叛乱向北蔓延。”
马骁满意地握住他的手:“那就辛苦叔叔了,我今晚去鹰星云总部筹钱借兵,做好叔叔的后勤。”
马翼看了眼时间,大声命令道:“宴会即刻停止,各位统领速回营地集合人马,一个小时后开拔恒阳渡口。超过一个小时没有行动者,军法从事。”
军令如山,统领们不敢怠慢,迅速离开宴会厅奔回营地。
马骁向马翼介绍了猫爪,三个人简单聊了几句,马翼和猫爪向马骁告辞,出门坐车而去。
因为马翼的到来,狩猎场营地仿佛才进入战争状态,紧张而肃杀的气氛越来越浓厚。
幕僚长也向马骁告辞:“我即刻回各垭城起草公告,调拨粮草和装备,明天一大早发往恒阳渡口。”
马骁欣慰地点头:“翼叔前方作战,就是我的韩信。幕僚长坐镇后方,不亚于萧何,希望我走后,你们精诚团结,打个漂亮仗。”
幕僚长谦虚几句,坐车飞速返回各垭城。
他进入自己的府邸会议室,提前得到通知的各垭城各方面的负责人已全部到位。
幕僚长随即宣布各垭城进入战时状态,城内戒严,向四个城门的守军、侦缉队分发弹药。
“没有我的批准,任何人不得进出各垭城,如有违反立刻拘押,敢于反抗者,格杀勿论。”
幕僚长严厉地宣布决定。
手下们忐忑不安地相互对视。
自从上次差点被马骁杀掉,他就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何时马骁真的会翻脸无情。
尤其是马骁对他百般羞辱,不但拿他像狗一样对待,而且还毫不掩饰霸占了自己的女儿。
这一切都践踏了幕僚长的尊严,令他怀恨在心,发誓要让马骁付出惨重的代价。
隐忍多日,终于等到今天的机会。
幕僚长决定放手一搏,不成功也要让整个帕鲁邦为自己陪葬!
防御统领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不是行动开始了?”
幕僚长斜眼看他:“你怕了?”
防御统领忙解释:“我能到今天,完全是您给我的。我愿意以死报答,怎么会害怕呢。只是我们招